“你变回原形给看看,快点!”将夜凶他。
“呃……”将夜猜到,这只愚蠢小破鸟他自残啊!
当初将夜想过要薅小破鸟羽毛,让他变成只小秃鸟,这样就没资本出去招惹别人,只有他这川溪流才不嫌弃他!
但他也只是想想罢,他不舍得他小破鸟疼,不舍得他变丑,不舍得他受伤……
少年杏眸熏红,又是怜悯又是伤心地看着云谏。
他想问。
想问:你为何会记得九重天上事情?
但云谏自己给自己找好解释,因为他小将夜灵魂归体,恢复部分前世记忆。
想问:你为何不记得自己这辈子说过话,不记得自己做过事?
但他又给自己找好理由,因为他小徒弟没得到菩提仙草,现在记忆混乱呢。
云谏也有。
云谏听他说话,可越听,他越觉得不对劲。
等到心口伤被包扎处理好,将夜将洁白纱布在他胸前系个超大蝴蝶结,云谏面色才稍稍缓和。
将夜每次给他包扎伤口都是这样,无论他是以人,还是以白鸟形态出现,受伤创口总会被小徒弟系上这样个啼笑皆非绳结。
是这个人,没错。
直把云谏眼底那层微不可察寒意看软,看得云谏不舍诘问他到底是哪个时候将夜。
这种变化太突然。
云谏刚恢复彤岫村那段记忆时,就想过他小徒弟怎就不记得呢?他多希望将夜也知道那些曾经过往啊,却又矛盾地不希望他记起来那段混合着血腥与痛苦往事。
到后来,也释怀。
不记得
但千千万万个再合理理由也难掩那抹不自在。
这抹不自在撞入将夜眼底,将夜以为他不舒服,以为他伤口不止这处,伸手就要扒开云谏衣裳给他上药,他手脚很快,在云谏未曾反应过来时,就蓦然被扯开衣襟,露出皮肤上大片大片猩红创口。
那些伤说新鲜却不是刚刚造就,说陈旧却尚未结痂。
也就这两天事。
将夜看傻,杏眸颤动,下子就认出这些伤怎来,他不依不饶地阻止云谏拉上衣服想要遮挡手臂。
但他口气还未松下,又被将夜说话弄得心底惶然。
“不记你仇,不是说千年前你不告而别那次,是说,你在九重天时候,扎在心口那次,其实……也没有特别疼,反而觉得很高兴,跌落人间也没什不好,这里比天上热闹。”
将夜直在说。
云谏却沉默着听。
面上才浮现血色点点流逝,双唇麻木地开不口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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