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开口，又觉得自己
话是不是说重
，又补句：“
……要睡。”
云谏很想搂着他，像每个日日夜夜样陪他共眠，但他不敢再惹将夜生气。
因而还是松手，望着少年重新蒙上被子，遮住脑袋，才依依不舍地推开门。
门外雨声还在继续，纷纷扰扰很吵闹。
云谏细细摩挲着掌心还残留细小伤痕手，虔诚地在伤口上落下轻吻。
“对不起。”
长睫垂落，摇曳烛光将阴影投在眼睑下，琉璃珠渐渐浓深。
“是错，只是……太混乱，没有因记忆而喜欢你，没有因你没记忆而不爱你，从来喜欢都是你，不是什
时候你，也不是什样你……”
爱意浓深，强烈占有欲望让云谏从未思考过自己是因何喜欢将夜。
记忆？只要他爱着这个人在身边，被他拥进怀中，被他细细亲吻，他们之间会有未来，会诞生出更多回忆。
难道他对记忆在乎程度能超越对这个人眷恋吗？
难道他会觉得往后两人之间再造记忆后，以后将夜就不是现在将夜吗？就像拥有曾经记忆将夜难道就不是如今眼前将夜吗？
这种思考是种极耗费心神。
但他终究该想明白。
云谏哪里也没去，他坐在门外青石台阶上，望着昏沉沉天，想很久。
从在九天之上第次遇见小溪流时，想到千年前他坠落人间后与醴泉在彤岫村记忆，又想到这辈子他遇见小徒弟后蓦然心动却不自知那段日子。
他原以为，自己喜欢将夜是因在比翼鸟织就梦境中回溯前尘，知晓将夜是他深刻魂灵人才喜欢他。
事实上，他给自己
而如今，考验忽然袭来，他猝不及防中来不及准备，就被混乱内心而冲昏头，伤心上人，也伤他自己。
可又有什用呢？
伤害已经在心口戮出道顽固疤痕，他守在少年床前低声絮语，却从没得到个回应。
等候很久，暖黄烛灯都快熬干。
将夜忽然掀开蒙在脑袋上锦被，双目泛红，喉咙还有些哽，模样那凄惨，却又凶巴巴地怒视云谏。
他端着姜汤，身上雨水被冷风蒸干半，却还是湿漉，不敢坐在床边，怕湿透衣衫带出寒气让将夜着凉。
“睡着吗？”
无人回答，但云谏知道，将夜没睡。
他端着姜汤站很久，瓷碗滚烫温度煨暖他冰凉手，他才放下碗，小心翼翼地捧着被子底下不经意露出手腕。
明显感受到少年手轻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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