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那天他究竟与祁家大少爷祁默钧说些什,只是第二日,祁沛钧便将自己名下处收益极差纺织厂,给祁沉笙。
而祁沉笙,也就是凭借这间对祁家而言可有可无纺织厂,用五年时间,多少奔波劳苦夜不成眠,拼上血肉咬碎骨头,对他人、对自己狠到极点,才有今日祁家二少,今日宿华纺织。
可尽管平日里祁二少行为处事,颇有癫狂之意,但如今天下午般,当街抢人事却是闻所未闻。
莫非——何城东想起三年前那些传言,莫非二少爷今日抢回那男子,便是五年前秦城那位。可若是如此,按着二少性子,便是恨也该恨死他,又为何要请大夫?
不管心里头如何猜测,何城东还是尽职尽责地回应道:“好,二少爷。”
为举止更为谨慎,小心地推开门,手中拿着记事牛皮本,恭敬地说道:“二少爷,您有什事交代?”
祁沉笙有意无意地敲着手杖,皱皱眉说道:“明天上午,去三桥巷请回春堂大掌柜来,不必太早,十点钟过后就行。”
何城东微微愣,用手中记事本掩饰着,看向自己老板。
云川城中,近些年来,谁人不知祁二少威名。
其中传扬最多,便是说他为人为商皆是手段狠绝,骨子里好似天生便有脉疯劲。
“还有,”祁沉笙忽而又开口,目光却依旧望着窗外:“从花园街维莱特诊所中,把安德烈斯医生也请来。”
何城东笔下又是顿,依旧还是应道:“是。”
也正是因为他如今疯名,才让许多人忘,五年前这位祁家二少爷,从秦城归来时举步维艰。
那时候祁沉笙,几乎成整个祁家笑柄。各样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好听些是说,二少爷意孤行,非要去学什西洋玩意,败光钱被人打回来。
难听些却说,二少爷哪里是去学东西,分明是拿着亡母留下家底子,出去花天酒地玩男人,到最后被人骗尽钱不说,还白瞎只眼睛……
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戳在他脊梁骨上,何城东曾经毫不怀疑,那位只有十九岁祁二少,怕是这辈子都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
可没想到只是短短几日之后,脸上仍旧缠着纱布祁沉笙,就顶着那些流言蜚语,敲开自家大哥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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