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定定心,推开了大门,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慢慢地向房屋靠近。
光照过的地方都是修剪平整的草坪,风一吹,草摇晃的频率都如出一辙,像是一齐扑来,吓了裴苍玉一跳。
他确实不太喜欢黑暗,总是会觉得心悸,说不定自己有恐黑的心脏病呢,应该有空去查查。于是裴苍玉只好拨正了手电筒,尽量不往旁边照,省得心烦。
走到了门边,他摸索着找输密码的地方,就听见脚下低沉的呜声,差点没把手机甩出去。他低头一看,是狗。
这狗现在可听话了,趴在地上耷拉着耳朵,还伸出前臂环住了裴苍玉的腿,用头蹭了蹭裴苍玉的裤脚。
没有搞基的准备,希望白石能看清这一点,然后放过他吧。
菲菲在一旁看着他,突然插嘴:“你不会觉得刚才那个人喜欢你吧?”
裴苍玉吓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你心里想什么全写在脸上好不好。”菲菲白他一眼,“你真的觉得他喜欢你吗?”
裴苍玉不喜欢公开讨论这种话题,连“喜欢”这两个字讲出来也让他觉得牙酸尴尬,于是他模棱两可地唔了一声。
“呀,你现在有本事了?”裴苍玉继续输密码,分给了它一个眼神。
密码输完,裴苍玉拉开了门,自己迈了进去,狗没有跟上,可怜巴巴地仰起头看他。
裴苍玉不理,进了门,朝他摊手:“你就在外面睡吧,让你咬我。”
说着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黑背呜咽了一声,趴在了地上,前爪挠了挠脸,垂下了头,缩成一团,夜风也要起了。他往门边蹭了蹭,缩下的时候,后面的门打开了,黑背机警地甩过头,看屋子里流出壁炉火焰的淡黄色金光,铺了一地,温暖的
菲菲却罕见地严肃了起来:“不要这么想,我觉得他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裴苍玉这下愣住了:“为什么这么说?”
“直觉。”
裴苍玉直到回去的时候也没有搞懂直觉指的是什么,但又觉得刨根究底地去问显得自己好像很在意一样,不够realman,所以就不再继续那个话题了。说起来白石怎么想他根本就不重要,喜不喜欢更是无所谓,反正自己家那边扫得差不多他就回去了,最晚寒假吧。到时候各自还是回去各自的轨道,少爷夜晚跑Z区约炮那是他的自由,跟自己永远也不会再有关系。
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夜里的白宅还是让仰望它的裴苍玉寒了一下,纯粹的暗。四周的树木在风中发着轻微的呜声,放眼不见其他的宅院。虽然白石说警铃按下两分钟就会有警卫来,但现在可什么人影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