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给她发来短信:“怎样?骂你?要不要告诉老师?”
“没啊,去,好他妈神奇……”
“他生气吗?”
“没有吧。”苏小冉放下手机,发现自己没有带红笔,便试着叫声裴苍玉,“那个,能借下红笔吗?”
裴苍玉仰着头看她,把笔递过来。
张同学没看到好戏,转回去。
苏小冉愣会儿,继续在裴苍玉桌子上写,而桌子主人在她“脚边”——因为坐在放倒凳子上缘故,怎说呢,就……
苏小冉觉得有些抱歉,转头问他:“你要不要看笔记?”
裴苍玉看她,面无表情:“不用。”
然后就继续趴在凳子上,大个子缩在小凳子旁,对着卷子画来画去。
是个不错位置,独份,遗世独立,飘飘乎如……
她还没感慨完,前面睡醒张同学习惯性地转过来身,边扣眼屎边说:“裴哥……”
然后猛然发现裴苍玉位置坐个有点紧张女生,他挖眼动作都停,说话都有点结巴:“你怎裴哥?”
苏小冉:“……”
后门响声,裴苍玉进来。
苏小冉用着他红笔,裴苍玉无聊地盯着卷子发呆,直到苏小冉把笔还给他。
前桌也发来短信:“看见,笑死,你让他坐地上啊。”
“不是啊,他来就这样,还
苏小冉想想又说:“就是有点冷才坐你位置,”她抬头看看老师,“等下老师不看这边就走。”
裴苍玉嗯声。
“谢谢你噢。”
“嗯。”
苏小冉看会儿裴苍玉侧脸,才转回去继续看自己卷子。
老师只是瞟他眼,并没有停下来。
裴苍玉裹着身寒气,绷着张脸,几步就走到自己位置,他那高,身影把灯光都挡,苏小冉结结实实地哆嗦下,张同学煞有介事地补充:“裴哥,这女非要坐你座位……”
苏小冉猛然想起大多关于裴苍玉“传说”,比如喝酒喝懵下海里去捞手机啊、什在宾馆里收过门缝里塞进来小卡片啊、什在便利店跟Z区流氓不明不白啊、什有个酒吧三陪女朋友啊……
太多,以至于她想站起来跑,却居然没动。
出乎她意料是,裴苍玉看都没看她,对于她坐在自己位置上这件事毫无反应,从教室后面摞着凳子上拿两个。他把个凳子立起来,另个放倒,然后坐在放倒凳子上,用立着当桌,从口袋里掏出杆笔,从地上捡起被苏小冉碰到地上卷子,就这样什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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