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苍玉眼前片模糊,他只能看见自己摁亮手机,屏幕又按下去,但根本看不清字。
他以前有很多朋友,小学、初中、高中,直都是,他人缘很好,后来他朋友们都四处离开,长大,有别生活,他还在为愚蠢、没有人在意目标努力,自麻痹,随随便便地做选择,不负责任地过自己人生,从来没有人试图阻止自己,劝说自己,告诉他这个选择可能不太好。
裴苍玉明白,自己事不能仰仗别人,可这也代表件事,没有人关心过他。这和他应不应该索求关怀不是码事。他归根结底也许是个软弱人,希望有人承认他努力,注意到他存在,希望有人能长时间地出现在他生活里,互相成为生命里部分,希望他不在时候有人能问他去哪儿,他不见时候有人会惦记着去找找他;希望有人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做什好,做什不好,不是听不听从问题,这起码代表着有人因为对他关心得诚恳,从而指导得理直气壮。
苍玉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他如同晒死骡子样,发着长长呼吸,不过可惜,他见不到光,是在逼仄箱子里憋死。
他晕着,眼前白片红片,听着自己呼吸,干涸地眨着眼。
裴苍玉在某瞬间想到他手机,他摸过去,够不到,干脆扳着自己腿,才摸到他手机。
关机。
他开手机又自动关,试又试,是他死亡过程中执念样尝试。
他不指望任何人回来救他,因为谁也赶不过来,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唯知道人,拒绝前来,这算不算白石杀他呢?尽管不是他直害怕那样亲自动手。他本来有种密之自信,认为白石对他下不去手,但如果是这种场面,白石也不用有什心理愧疚吧,“没救成”和“杀人”总还是不样。
为什还要想呢?裴苍玉执着地开着他不停自动关机手机,没来由地认为耗完最后丝电时候,就是他死时。
裴苍玉还是在想白石,他突然回忆起很多以前事,自己都没想到居然记得这深。想起以前,就有很多吵闹画面挤进他脑海,让他在这难捱寂静中竟然能听到欢声笑语,打趣叫骂。
幻觉吧……
裴苍玉还是在想白石,他没有什别人好想。他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失败。不知道从什时候,所有人都朝前走去,只有他直没有动过,从某个时刻,开始觉得人生里很多事都好艰难啊,从什时候开始?从奶奶离世吗?不,还要更早点,从初三最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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