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迅速掠顾砚眼,试探着问:“你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像是怕遭到拒绝,说话间他已经让到边,弯腰从鞋柜里翻双新拖鞋出来,着急忙慌拆包装,朝顾砚递过去。
顾砚想说不用。他已经见着人,也确认过对方没缺胳膊少腿,其实完全可以向唐衍交代,但沈栖将拖鞋递过来时指尖碰到他手背,那两个指节泛着不正常热度,烫得顾砚下意识缩缩手指。
沈栖在发高烧。
烧得也实在太厉害。以至于顾砚无法心安理得装做不知道、没感觉,然后转身走人,任由对方烧晕在家里。
,电话里电话外两道呼吸声同时炸在他耳边,沉重又急促。
但其实不止如此,他自己呼吸声同样沉重又急促——19楼不是白爬。
“顾砚,”沈栖又叫他名字,而后小心翼翼又掺着点惊喜问,“你怎、怎过来?”
他满脸病容,脸色苍白又憔悴,眼下有片很深青黑色。
身上穿是套蓝灰色睡衣,这还是去年春天时顾砚买,他家里衣柜里也有这套,黑色,是同款不同色情侣睡衣。
他把拖鞋丢到地板上,换下脚上皮鞋,并不去看沈栖眼睛,语气很淡应下来:“也好。”
沈栖后背抵着玄关,没有血色双唇被紧抿着咬在齿间,他瞳孔微微涣散,紧接着很用力点下头:“好!”
除唐衍和顾砚,家里没招待过其他人,沈栖将人引到沙发上坐下,自己跑进厨房琢磨着要给人泡杯茶什,但翻箱倒柜找半天,只找到半袋桑叶茶,这还是两个月前唐衍带过来。
唐衍大概是怕他个人烂在家里,隔三差五就跑过找他吃吃小龙虾啃啃卤鸭爪。
沈栖虽然已经搬来这个新公寓快半年,但他对这里始终没什归宿感,也从没有准备要在这里招待朋友
大约是因为出来太匆忙,衣服没来得及整理好,最上面三粒纽扣没扣上,露出大片胸膛,下摆半露在外面,半塞在裤子里,几天不见他瘦得快脱相,原本合身好看衣服套在他身上变得松松垮垮,完全撑不起来。
整个人从内到外透着灰败和狼狈,只有看向顾砚双眼睛里有喜悦漏出来。
顾砚踩实最后那级阶梯、站直身体,没什情绪说:“唐衍打不通你电话,让过来看看。”
沈栖眼眸闪闪,像是因为这个回答而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把这点失落掩下去,垂下眸小声解释说:
“嗯……手机没电,刚刚才充上电,让你们担心,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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