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蒋明扬所说,既然大老板挽留、客户不介意、员工不敢议论,那顾砚为什还要坚持辞职呢?
“那你呢?”沈栖问。
那你还辞职吗?这是他未尽之言。尽管没有问完整,顾砚却也明白。
他没回答沈栖这个问题,拿起两个杯子转去厨房,放在水龙头底下慢吞吞地冲洗干净。
再转身出来时沈栖还坐在原位,脸冲着厨房方向,凝视着他。总是小鹿样澄澈眼眸笼着散不去阴霾。
沈栖性子总是温温软软,以至于他总是会忘记这人原来能有这倔,次次在他这里碰壁、又次次转头再来,看现在这样子,大约也是不达目不罢休。
他看眼手机上时间,7点35,这个点平时应该在吃早餐准备出门,“时间差不多,回去换身衣服,然后上班去吧。”
沈栖身上穿也是身睡衣,头发乱糟糟,看就是起床后直接跑来他这里。
原本对方辞职不辞职不归他管,他也已经没那个立场去管,人爱怎样就怎样。可这次是他害得人家遭受无妄之灾,所以不得不管,没法儿由着人真就冲动不干。
而且因为这件事,顾砚昨天想很多,他甚至想其实沈栖不爱他也是情有可原。
有时候确是他太任性妄为,只味在意自己爱和喜欢,觉得喜欢是他们自己事,在起也是他们自己事,用不着在意别人看法,所以他想亲就亲、想做就做,却忽略这些事可能会带来后果。
顾砚在心内叹口气,重新走回客厅。山竹不知道何时跑过来,又挂在他脚板上,他右脚因为多承受这份重量,变得很沉重,脚步沉而拖沓。
“顾砚,你怕让别人知道、怕那些流言蜚语吗?”沈栖也确实站起来,弯腰把山竹捞起来抱进怀里。那些慌乱无措情绪忽然消失不见,目光变得很平静。
后者讶异几秒,摇摇头:“不怕。”
沈栖笑笑:“也不怕。”
他之前急得头脑发热,以至于忽略个问题——
他以为在这段感情里只是他单方面在纵容沈栖,可其实沈栖又何尝不是在迁就着他。
但两个人已经走到今天这步,这些话自不必再同沈栖说,没什意义,说也只是徒增烦恼罢。
“回去吧。”他于是又催遍。
大几十分钟过去,他起床气已经被磨没,因为自认理亏,今天表现可谓是耐心十足。
也自认该说都说明白、该劝也劝过,现在就该关门送客。可作为客那人却仍坐着、看着他。嘴唇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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