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很重,山石似压在顾砚心口。
把所有伤口都处理好,顾砚拎起药箱准备还回临时救治帐篷,结果刚走步,原本坐在睡袋上人就倏地跳起来,从后面将他紧紧抱住,带着哭腔地乞求:“你别走,求你。”
顾砚就着这个被拥抱住姿势转过身,单手摁着沈栖肩膀,另只手朝他扬扬手里药箱:“只去还药箱。”
沈栖却仍是不撒手,眼神摇晃不定、却又透着股无法形容固执和倔强。
“那跟你起去。”
因为余震不断,山上村民基本被送到山下临时安置处,顾砚便找顶没人帐篷,把沈栖抱进去,又找张毛毯,把人严严实实地裹住。
不知道是心潮起伏实在太大,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还是山上夜里凉让他觉得冷,即使裹着毯子沈栖还是抖得很厉害,以至于顾砚想给他双手消毒,都因此而抹不上药。
消毒棉签本来想抹这个地方、沈栖手抖,就抹偏到别处。
顾砚眉峰紧压着,脸上表情很臭。好不容易把那双惨不忍睹双手消完毒、包扎好,两人身上居然都出身汗。顾砚是热,沈栖却是被吓出来冷汗。
他额头上那道豁口也挺大,虽然已经止血,但仍需要处理下。
他这个样子还怎走来走去,顾砚没办法,只好又多解释句:“你等在这里,很快就回来。保证。”
沈栖目光闪烁得越发厉害,双唇紧抿着,像条恐惧被主人遗弃狗。
过挺久,他内心像是经历过番激烈挣扎,然后才慢慢松开手,有些不甘愿地朝后退两步,仗着那点尚未消退勇气,讨价还价:“分钟。”
“好。”
临时救治帐篷离他们帐篷有些距离,顾砚来回花费时间当然不止分钟,回去时沈栖搬着张
顾砚于是伸手摁住他后颈,强迫他抬起头来,然后用沾消毒水棉签去擦那道伤口。
沈栖这时候已经慢慢缓过神来,五感也逐渐恢复,棉签碰到伤口时强烈刺痛令他下意识偏头躲避。
但顾砚手掌还在他后颈处摁着,见状立马从后面改为移到前面,虎口卡住沈栖下巴,将他牢牢地钳制住,低声警告:“别乱动。”
这三个不带多少情绪字却比任何压制方法都好用,话音刚落沈栖便真没再动,跟个第天上学校小学生样,板板正正坐好。
只是那两片蝴蝶翅膀似眼睫仍在颤着,顾砚拿湿毛巾给他擦洗脸上血污时候,那睫毛正巧扫在他手腕上,轻轻巧巧、像春日里拂过阵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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