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澡便洗很久,半个多小时后才出来,摸过手机看,有个没有备注陌生来电,和条短信:
“您好,是外卖,打您电话没人接,就把外卖挂您门把手上,请及时取用,五星好评,谢谢!”
既然已经送到,顾砚就更加不慌不忙,先把头发擦干、又吹两三
“小栖啊,你到底在想什啊,怎好端端就喜欢男人呢,那个男人有什好啊,他今天从头到尾就没看过你眼,你喜欢他什啊,你这是要往爸妈心上捅刀子啊!你说你究竟图什啊……”
“爸爸妈妈为你付出那多心血,你怎就不念着们点好,变成这样呢……你这样让们怎活啊……”
老爸怒骂、老妈哭喊,混着小山竹脆生生吠叫……仿佛世界上所有声音都炸在沈栖耳边,争鸣声不断、扼喉般窒息。
他只是想要去爱个人,为什就那难。
沈栖用力捏紧喉结,盯着脚边毛茸茸小团,又抬眼直视着老爸老妈: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有没有想过万你有个什事情,要跟你妈怎办?你但凡心里有们俩,就做不出这样事!”
“你这就是不孝!是自私!个男人喜欢另个男,现在还为人连命都不要、爸妈也不顾,这像话!让跟你妈脸往哪里放!们还要不要见人!”
“男喜欢男,就是有病,是变太,要去治!走在街上都要被人吐口水、戳脊梁骨!”
……
老爸处在气头上,说出口话句比句难听,但这回总算没再拿东西砸他、打他。
“图爱他。图他也……爱。”至少从前爱。
“就是再来次、再来许多次,还是会过去找他。”
“爸,妈,这次想自己做主,爱他,要他。”
家里连桶泡面也没有,顾砚点离家最近家黄焖鸡饭,等外卖期间跑浴室洗个澡。
山上没有洗澡地方,医院也没有,他这前后个多月都只能打水擦身,再加上受伤流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臭,特别难受。
沈栖默默受着,等他爸骂得差不多,他才说:“爱他。”
什都不解释,就只有这三个字。掷地有声。
“你——”沈爸爸彻底怒,起身狠狠甩他巴掌,“不要脸!”
“汪汪汪!汪!”小山竹不知道什时候跑过来,护在沈栖脚边,自以为凶狠地朝沈爸爸吠叫着,“汪!”小身体从这边跳到那边,摆出防御和攻击姿势。
明明刚才还怕得要命,这时候却知道要护着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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