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船,骆钧就意识到简怀逸为什不嫌麻烦,还要特地再演那样出戏。
因为那次“推搡”,简怀逸掉下水——虽然船快靠岸,水已经不深,人也很快就被救上来,但保险起见,船主还是报警。
他在船上有疑似故意伤害行为,所以在见到家人之前,要先被带走问讯。
公事公办问讯,只是调查当时情况。骆钧并没有被为难,他知道简怀逸不是为为难他,而是想要这个时间差。
有这个时间差,简怀逸就会比他先见到家人,比他先见到父母和骆橙。
……而他现在坐在这里,做件在他看来简直无聊到可笑事。
骆钧点点捻灭指间烟。
就在船上,他还对骆枳冷语相向,认为骆枳是在和他耍花招,质问骆枳为什要偷偷跟上船。
他根本没看出骆枳状态不对,这很难看出来吗?现在回忆时候能找出太多异常细节,可他只是觉得骆枳反常是源于喝醉。
简怀逸说得对,就连现在他,也还是自私。
妹责任。
……或许就连简怀逸都高看他。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和他没什关系。
骆枳长到七岁,他和骆枳加起来见过时间总共也不足半年。而简怀逸被领养回来后,他也回国陪母亲和妹妹,慢慢学会该怎当个兄长。
他那时甚至忍不住觉得骆枳任性。为什就因为个名字,要把全家闹得鸡犬不宁,为什这在意这些无关紧要小事。
骆钧不怀疑简怀逸编故事能力。
所以,当他走出问讯室时,看着外面空无人等候区、又确认手机里没有任何新信息和电话后,已经差不多猜出自己被问讯着两个小时内发生事。
现在骆钧坐在长椅上,继续翻自己记忆,继续绞
因为个骆枳已经死亡可能性,他开始没完没地回溯自己记忆。
他在记忆里不断翻找骆枳,试图证明自己不是对骆枳最坏那个。
到这个时候,他依然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罪魁祸首。
……
渡船靠岸时间其实比想象中要短。
他这样想着,视线里大概也带不耐和谴责。
十岁骆枳站在他注视下,脸上血色点点褪去,终于变得彻底苍白。他慢慢垂下眼睛,唇角被虎牙尖咬出点不起眼伤口,血珠悄然渗出来。
然后骆枳走到柜台前,抓起笔,遍遍把父亲改过那个名字描实。
那场晴天霹雳无妄之灾,终归彻底改变家里每个人命运和生活轨迹。
在那之后,骆枳没再有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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