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炽虽然力竭,却还是醒着。他努力不让眼睛合上,认真看被日出映得波光粼粼水面。
“任姨。”骆炽轻声说。
明危亭听见他声音,他此刻就在骆炽左手边,也不特意调整位置,在骆炽耳边慢慢问:“记得任姨?”
骆炽轻点下头,闭上眼睛。
明危亭侧过脸,他看着骆炽眼睫极慢地合拢。
跑那久,骆炽其实已经很疲倦,对这个身体也依然很力不从心。像是在很远地方点点地牵动引线,才能做出相应动作。
但他还是耐心地攒起力气,好让回答足够清晰和流畅。
骆炽把这几个字念得很轻很慢,每个字都要先自己含上几秒钟,再郑重地、格外仔细和标准地念出来。
骆炽休息会儿,又控诉他:“债主。”
明危亭这次确理解他意思。
题,只是等片刻,就按按他发顶,微微摇下头。
接着,那个声音又用同样轻缓语速,慢慢问:“是谁?”
骆炽轻轻弯下眼睛。
他记得,本正经开口:“债主。”
明危亭看着他,微蹙下眉。
……
他们刚才对话很轻松,骆炽甚至醒来就有力气跟他开玩笑,就像在酒店里时候样。
可他已经犯过次很严重错,所以他这次不会再只是以为什事都没有,放心地抱骆炽去休息。
明危亭握住骆炽肩膀,放轻力道晃晃。
骆炽被晃得惊醒,下意识睁开眼睛。他心神还困顿,那双眼睛雾气后是汹涌到足以将人生生溺亡难
……按交易规则来论,骆炽给出只是那张画定价。
即使他给出价格翻再多倍,也没有道理用同等价格购得更多对方画作。
明家历代“先生”,大概也从没做过这样不合规矩、强买强卖事。
明危亭定定神,他还在整理思路,试图找出更合理参照。骆炽却已经耗尽攒出最后点力气,头颈慢慢垂下去。
明危亭及时抬手垫在他肩后,让他有所依靠借力。
骆炽把他神色看在眼睛里,慢慢咬下舌尖,眼底淌出点得逞神气笑。
明危亭第次见到骆炽有这种神色,虽然不明就里,回过神时,却发现自身已经本能地跟着露出笑容。
他想这定是因为骆炽现在状态,骆炽比之前有所恢复,他牵挂骆炽身体,这时候放些心,就忍不住跟着高兴。
可他心里还压着刚才那个骆炽答不上问题,所以笑意也只是稍停刻,就被敛去。
“影子。”骆炽这回好好作答,“影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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