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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先生以前定是块石头。
月色底下,涨上来潮水粼粼闪着银光。石滩寂静依旧,却又和平时朴素平淡迥异,那些颜色绚烂神秘,像是场开在水里沉默烟火盛会。
风过来凑热闹,把水面掀起柔和涟漪,被涟漪搅开月色横冲直撞,跳进视野里,晃得亮起瞬。
明危亭把明炽手牵起来,单手撑在明炽身后,俯肩稍侧过身。
明危亭也说不出,他只是站在明炽面前,看着睡得正沉人,心里很软。
他关上窗户,拿过旁药。想要趁着明炽这会儿难得睡着,帮明炽把手上伤涂好……他不知为什,心里很软。
追星会有这种体验?
他不清楚,或许成为朋友和家人就会,但又好像也不尽然准确。
他握着明炽手,只是不知道为什,忽然很想做件事……就像现在,明炽手覆着他手。
人说话:“也没有这严重。”
明炽犹豫会儿,悄悄眨下眼睛,把手放在明危亭手上:“真?”
“真。你穿风衣,那天风也不冷。”
明危亭点点头:“况且——”
……况且。
沉默烟火盛会,明危亭轻吻他指节。
如果他只是坐在这里,什也不做、什也不说,等今夜过去,当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或许在几十年后,他在船上写他日志时,依然会难以避免地想起今晚。海风会跳进来追问他为什什也不做,就只是坐在这里。
“况且这件事。”明危亭说,“也该承认。”
明炽微微睁大眼睛。
在他眼前,影子先生被他覆着手轻轻转过来,把他手握住。
他当时看到明炽抱着吉他睡着,其实想起第件事,也不是这些。
他没有等到明炽回去休息,就去小屋找,看到熟悉人影靠在窗边。
明炽坐在飘窗上,后背靠着窗,手杖倚在身边。
桌上几张素描纸上有画过痕迹,只不过全被扣过去。明炽抱着吉他,半张脸被风衣衣领盖着,安安静静阖着眼……但其实依然完全能眼就看得出。
眼就看得出,在睡着之前,有些人定正在深思熟虑,想要找出个能穿着风衣弹吉他还足够酷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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