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医生和咨询师治疗干预下,这些梦慢慢变少,认识先生后就更少。
即使做噩梦,她也会梦见爸爸、梦见妈妈,梦见妹妹和先生来和她起,这些梦不再可怕。
只是在梦结尾,赵岚总是带着他们焦急地、不停地找。
她去翻那些柴垛和稻草堆,去打开每间空屋子门……这段时间梦里,赵岚经常会在推开某扇门时候,突兀地看到片漆黑冰海。
她扑进那片冰海,海水咸涩冰冷,就连刺骨寒意都真实,却从来没有捞出过任何东西。
靠着这种预感,在那三天噩梦结束以后,弟弟带着营救他们警察找到她被关起来屋子,救她命。
他们有自己暗号,眨下眼睛是“没事”,眨两下是“切都没事”。
风平浪静,切都已经彻底结。
切都没事。
菜上得很快,他们边吃边聊,完全没有赵岚担忧中任何种情形——虽然张桌子上有三个人都不太擅长聊天,但毕竟还有位教跳舞教授。
在那之后,无关人再没出现过。
明禄带人处理这件事。赵岚先生起去趟,回来后就寸步不离,把爱人手握得相当牢。
“弟弟相当厉害。”赵岚先生告诉她,“眼就看出消息不对劲。”
赵岚那条消息没提其他任何事,只是说要再准备下,菜上得慢,让先生带着弟弟在附近绕绕。
明炽只是听句,就立刻问清地点赶上来。
当然捞不出东西
而且明炽也温和稳重,又因为专业领域有重叠,也和赵岚先生聊得很愉快。
这种稳重在过去就已经初见端倪。赵岚还记得,明炽刚被她从柴垛里抱回去、和她并不算熟悉那段时间里,总沉稳得叫人想不起他年纪。
只不过,这些年过去,经历过这多事。当初那种尚且带着稚气聪慧早熟,也早已经蜕变成稳重凌厉。
刚才明炽拦在她面前。某个闪念间,赵岚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后大概个噩梦都不会做。
在过去很长段时间里,她每晚都会做噩梦,在梦里重新回到那个地方。
赵岚听先生讲当时情形,转回来看向明炽。
她去看弟弟眼睛,明炽刚和起来先生说好话,也看向她,轻轻眨两下眼睛。
赵岚忍不住笑,她也朝弟弟眨两下眼,同样回握紧先生手。
“神秘感应。”赵岚给先生介绍,“过去锻炼出来。”
很多时候预感不讲道理,也就是靠着这样不讲道理预感,他们拉扯着彼此起跌跌撞撞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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