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铎没有去掩饰他的狼狈,因为他知道,建哥就是想看他这幅模样,也只有这样,今晚他和江弛予这场一唱一和的大戏,才算真正唱完。
郁铎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发现来人是江弛予,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下来。
“快帮我把领带摘了。”郁铎胡乱抓了把自己的前襟,又一脚踢掉脚上的皮鞋,抱怨道:“勒死我了。”
江弛予的目光顺着郁铎泛红的指尖向下望去,他的脖子上整整齐齐地系着领带,衬衫的下摆却已经完全打开,那件唯一拿得出手的西装外套早已扔在地上,看来在他来之前,郁铎和那个姑娘正打得火热。
“那酒能这么喝吗?简直不要命了,拦都拦不住。”江弛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他摘掉郁铎的领带,又将剥到一半的衬衫彻底脱下来,然后解开了他的皮带。
十足暧昧。为了驱散这种迤逦的氛围,江弛予煞风景地打开了房间里的主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很不适应,他略微朝门的方向侧了侧脑袋,用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那张被酒精染得潮红的脸颊和微微张开的嘴,就这么撞进了江弛予的眼里。
非礼勿视——江弛予的脑海里突然跳出这几个大字。
“郁铎?”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将郁铎挡在眼睛前的手拉开,轻轻喊了一声。
“我不喝,难道你来喝?”郁铎配合着江弛予的动作抬了抬腰,嘴里说道:“我俩都交待在这儿了,指不定被拖到哪个深山老林里给埋了。”
江弛予冷哼了一声,道:“强词夺理,就你能,地球少了你就转不了?”
腰带松开,深色的内裤边缘就这么露了出来,江弛予突然有些不自在。
他将皮带抽出来,起身站到一旁,口气生硬地对郁铎说道:“剩下你自己来。
“别碰我。”郁铎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他不耐烦地挥开了江弛予的手,闭着眼睛道:“你先出去吧,钱包里有钱,自己看着拿。”
“是我。”江弛予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完,江弛予就拉起郁铎的那只手,正要好好检查,又被他不耐烦地抽了回来。
饮酒过量也是有危险的,郁铎这辈子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开头的三杯刚喝下没多久,他的眼前就开始天旋地转。
在后面的时间里,他又陆陆续续地替江弛予喝了好几杯,到后来整个人都快要坐不住了。郁铎现在之所以还可以躺在酒店房间而不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是因为席间他去洗手间抠了好几次嗓子眼,把胃里大半的酒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