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铎收回视线,点燃根香递给江弛予,随口问道:“什时候到?”
“刚到。”江弛予接过郁铎手里香,将伞塞到他手里,自己来到雨中,对着李大能夫妇墓碑鞠三个躬。
郁铎在这里处理李大能后事这段时间里,江弛予留在H市面临也是场苦战,主管部门先后对他们展开调查,各项处罚赔偿个都没落下。
好在现在总算是告段落,事情解决完他就来找郁铎,开天夜车。
郁铎看着江弛予上香动作,开口说道:“大能哥是在怀里断气。”
和李大能说话,浑然不觉地冷。李大能出事以来,他都没有好好地合过眼睛,整个人瘦,也颓靡。
郁铎执起酒杯,轻轻碰碰墓碑前杯子,然后反手将杯中酒洒在水泥地上。紧接着他又将杯子斟满,仰头饮而尽。
五十二度白酒下肚,他眼眶就倏地红。李大能好酒,郁铎每天在外面都有参加不完应酬,和各种各样陌生人推杯换盏,却鲜少有机会和李大能好好喝上杯。
他还记得公司成立那天,每个人都对未来都有着美好愿景。现在李大能死,连人都没。四毛被猪油蒙心,渐行渐远。林胜南为堵上东方花园窟窿给农民工发工资,低价变现这些年好不容易赚钱买下房产。而郁铎自己,马上就要背上巨额债务。
生活曾经给过他们希望,又很快收回。郁铎想起句从江弛予书里看到话,*出生就像下雨,有人落在沙漠,有人落在绿洲,而像他们这样落在泥沼里人,是不是辈子都无法逃离沼泽。
“走之前,他还问,郁铎,你说三亚好玩吗?”
“前几天,他明明说,手里项目都做完之后,们就收摊不干。
“大能哥。”郁铎点燃张纸钱,若有若无地笑道:“你说们兜兜转转折腾这圈,到底有什意思…”
山雨越下越大,砸在身上是刺骨冷,郁铎好不容易点起来火苗,又在大雨中熄灭。就在他准备放弃时候,把伞伸到他头顶,将所有雨水都阻挡在外。
郁铎抬头望去,看见是江弛予来,因为要给他撑伞缘故,江弛予半侧身体都,bao露在雨里。
在这个时候看见江弛予,就像雨中夜行人,看见处燃着篝火山洞。郁铎强行撑起来刀枪不入,险些在这瞬间土崩瓦解。
但是在关键时刻,他还是控制住自己情绪,没有在江弛予面前露出自己软弱面。李大能意外去世,江弛予心里难过不会比他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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