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半小时里,半时间觉得飞机定会坠海,因为当时两边引擎推力都是百分之零,基本就是个滑翔机姿态,入水只是时间问题,花挺久算以当前高度和速度到底能飞多久,同时常滨——副飞,在执行海上迫降检查单。那天风挺大,海上浪也高,当时们知道,基本上入水,就是九死生
措,他本来过来聊天,是做好对方来问责准备,毕竟自己言重在先,是自己不占理。没想到,陈嘉予竟然主动后退步,方皓脚就踩空。
陈嘉予只是主动说:“咱别吵,好不好?”他说这话语气,不像是工作上遇到冲突互相吼两句同事,倒像是闹别扭情侣。方皓突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他弟弟方晟杰推断和联想,然后很和时宜地又让自己打住。
他说:“那好,”然后他不太甘心,又补充句:“也没想这样,说话比较冲,下次如果有这种情况,你当场跟说清楚好吗。”
陈嘉予知道,在方皓看来,他这两周冷淡处理仍是个没解开谜团,所以他只能应道:“嗯。没有下次。”
车厢里面沉默两分钟,但是方皓觉得两个人真正面对面平心静气聊过,问题也算是解决,所以这种沉默其实让他舒服而心安。他突然想到,忘记在GPS里面输入自己家住址,可是眼下陈嘉予竟然不需要问他家在哪,也没看地图——应该是卢燕送别聚会那次第次送他之后,他就记住他们家住哪,开得轻车熟路。看来,认路和方位感也是机长添加技能。
方皓趁着夜色,乘虚而入,问陈嘉予:“所以,你能不能好好跟说说,香港飞得到底怎样。”
陈嘉予叹口气。这件事,他直觉得自己是不希望方皓或者任何其他朋友仔细问,但当有人真正问出口时候,陈嘉予又觉得块石头落地。
“这两次飞得倒是很正常,除着陆灯没开以外也算是顺利,但是有那件事情在,这个路线在心里重量就不样。”他说。
方皓默默看着他,听他讲述,给他十足空间和尊重。陈嘉予继续说下去:“香港那次迫降……这辈子也不愿意再经历次,像场噩梦。外人看到迫降全程五十多秒钟,很多电视台都反复播那段视频,但是最煎熬其实不是那五十秒钟,而是从发现事故到飞到香港机场上空这两个半小时。”
方皓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他其实看到,窗外景色已经很熟悉,陈嘉予已经开进他小区,但他还在讲话,方皓也不想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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