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买只六寸草莓蛋糕路走回去。
他记住彼时场
不要挑食!功课预习吗!长笛擦干净吗!这里又吹错!第几次!!
有些怒火不可理喻,尤其是半夜十二点,两人争吵不欢而散,李彗纭气冲冲推开乔郁绵房门,烦躁地翻起书包,将课本摔到床边:“书这干净!你努力吗!不要像你爸爸样,不求上进,多少年坐在个位置上动也不动。人生就是不进则退!”
他们父子那天破天荒没有管家中门禁,把即将到来期末考抛诸脑后,漫无目压马路。
路过天主教堂,彩绘玻璃窗里光影攒动,刚巧有人从内侧推开雕花精美木门,乔郁绵从中看到十几个七八岁孩子,他们身着纯白色长袍,站在大片燃烧白色蜡烛前清唱福音歌。
Goinghome,goinghome
是整行休止符,又来整行稠密蝌蚪。再仔细看,每行最左侧都标注个单词,像英文又不是。开头就是flauti.意大利语长笛。
“交响乐总谱。”安嘉鱼指指标题。
ⅡAdagio。乔郁绵回忆下,是慢板意思。他长笛从六岁入门,断断续续学七八年,初二暑假考过十级之后便束之高阁,就像从李彗纭下达任务中凯旋,之后再没吹过,这些音乐术语渐渐开始被遗忘,兴许再过两年,气息减弱,指法也会生疏得像个初学者。
安嘉鱼说:“德沃夏克九号,第二乐章。知道吧。”
说谁谁谁几号交响曲,乔郁绵是分不清楚,奢论第几乐章。
Iamgoinghome
Shadowsgone,breakofday
Reallifehasbegun
童声无矫作,教堂建筑很神奇,将空灵、圣洁声音无限放大。
乔哲也盯那木门,沉默许久才拍拍儿子脑袋:“走吧,们也goinghome。”
他只知道贝多芬命运,约翰施特劳斯蓝色多瑙河这种既脍炙人口,又有个具体名字名曲。
还没来得及摇头,安嘉鱼就轻声哼出简单旋律,音准奇佳,哼得他心口涩。
这旋律他还真听过。
小学六年级圣诞节,乔郁绵走出校门,看到大门中央挺拔帅气老爸,比任何时候笑得都开心。
那时乔哲李彗纭关系即将冰封,他们在儿子面前佯装相安无事,可乔郁绵不傻,夜里关起两道门,那对夫妻从频繁争执,吵架,到互不理睬,再到冷嘲热讽或彼此无视他都听得到,感受得到。李彗纭偶尔还会掉转矛头迁怒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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