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是个乐团灵魂,乔郁绵印象中指挥家,应当是权威,耳朵里不容沙子。
而他们乐团却有个非常柔软灵魂。
安嘉鱼每句都像是有商有量,面对群水平参差不齐业余选手,没有故作高深措辞,也没有任何压迫感和优越感,他引导平易近人,简单易懂。
转眼便是两个小时,散场时天黑透。安嘉鱼正咕咚咕咚灌水,从头到尾几乎是小节小节地细抠,想必嗓子是累坏。
乔郁绵见他对自己告别,也挥挥手走进夜幕里。
强多。他听不出什明显不妥,跟双簧管配合也没出什纰漏。
然而安嘉鱼表情却不怎轻松,他抿抿嘴,思索片刻:“不错。尤其是弦乐。”他赞许地看看首席,接着来句“但是”。
“但是铜管。”他看向乔郁绵身后排,苦笑道,“让听出种非常心急要回家过周末感觉。”
不少人忍不住笑。
“这章基调忧郁、哀愁,旋律虽然很朴实,但情感真挚,对故乡怀恋堪称交响乐史上最缓慢柔情乐章,所以大家试着温柔点好吗?”他扶着谱架,又直直望向通篇没几个和弦小号,“另外,等待时候也请各位尽量集中精力听听其他人演奏,尽量不要走神。巴松管稍微侧侧身做,不要被长号戳到。们再来次。”
身体虽有些疲惫,但精神就像刚刚经历次舒适按摩,凄婉动人主旋律依然徘徊在脑海中,只只音符从思绪中踩过。睡前洗澡时候,他甚至不自觉在带混响效果淋浴间里哼几句,手指在空气中敲击,仿佛能奏出串花哨颤音。
周五生物随堂测试,乔郁绵拿满分。
“小乔,借你卷子看看呗。”前座同学双手合十对他拜拜,而后抽走那张满分试卷。
越来越多同学这叫他,偶尔在食堂或是校园,不明所以人听到还以为是在叫哪个小美女。
安嘉鱼站在食堂门口等他,他们约好起吃午餐,然后去宿舍取长笛。乔郁绵实在不好意思次次都劳对方大驾,亲自送到他手上,虽然安嘉鱼本人似乎并不介意
“和声部分圆号再弱些。”
“78小节开始,第二小提拨弦不齐,们单独来下好吗。”
“长笛补花不够清晰,再试着处理得轻巧干净点。”
“最后再现部,主旋律从双簧管转弦乐部分再来次吧,大小提首席,这两个solo小节需要你们最温柔和缓,最哀伤愁怅情绪。”
“节奏更舒缓试试看……再缓……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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