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安嘉鱼总想问问他,到底为什这累这困,为什总是副闷闷不乐样子,“失眠”这种字眼怎会缠上个年岁正好高中生呢?可每每提起这些,对方要不经意闪躲,要无言沉默,不自觉流露出让人不忍心追根究底无奈。
“你家人不来接你?”乔郁绵问。
“不来。都在忙别。”他用胳膊肘推着那人往前走,“附近人太多,先走。”
十点多地铁不怎拥挤,他骗乔郁绵,他家根本不坐这趟线,而且今天,他根本不回家。他随意撇眼终点站名字搪塞过去,得以跟对方并肩坐在起:“那个,你跟韩卓逸……”
乔郁绵扭头看他:“你怎又来……不是说过,们是发小,起长大。”
头坐上副驾。门还没关,又被赶下车,灰溜溜坐到后排,应当是有自知之明司机出于安全考虑。
正出神,冷不丁被双冰凉手摸到脖子,乔郁绵浑身激灵。
“啧啧,不跟女朋友车啊?”安嘉鱼手里多大捧夸张花束,牛皮纸包向日葵,“等家人?”
“等你。”乔郁绵白他眼,将长笛塞给他,“神经病。”
“……你,那,那你怎回?”安嘉鱼莫名吞吞吐吐,睫毛飞快眨动。大冷天,他制服外套还敞着扣子,里面羊绒背心虽然轻便保暖但不挡风,吹就透,难怪手那凉,看着都冷。
韩卓逸好看并不是普世审美好看,线条偏硬朗成熟,却比桃花眼樱桃嘴传统标志感更符合安嘉鱼审美。自信但不自负漂亮学霸,聪明好相处,大提琴也是业余选手中佼佼者。有这个发小在眼前杵着,安嘉鱼感同身受,替萧桐尝到丝酸涩。
“乔郁绵,你有喜欢人吗?”
“……安嘉鱼……”那人斜眼睨他,不合时宜地喊出他名字。
只瞬间,车厢行驶噪音,人群窸窸窣窣,电子女声报站好像都消失。
“你不冷?”乔郁绵见他手拎长笛手拿花束实在不方便,“手臂抬抬。”他伸手替对方系颗扣子,而后指指地下通道方向,“去坐地铁。明年见。”
“哎等等,跟你起。”安嘉鱼跟上来。
乔郁绵停下脚步,转过身。
安嘉鱼看着乔郁绵困惑脸,路灯从头顶落下来,浓密睫羽阴影让双本就立体眼眸更深邃,也更疲惫。
刚刚在舞台上时还不是这样,最后眼对视,他居然在乔郁绵泛红眼中看到些投入和满足。这个人情绪向来克制,这少有眼实在让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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