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饭卡没钱
……”
“哦。你转吧自己，手机用。”李彗纭将手机丢到他面前，“密码……
他摘下书包，拿着新发
成绩单走到厨房门口：“妈，成绩发……十五名。”
李彗纭没有接，只侧头看看那张纸，显然是缺乏兴致，淡淡
句：“嗯，不错。物理88，有进步。”
“其实也不是……”乔郁绵愣，“理综卷物理110分……相当于百分之80。”他说得有些心虚，但还是打定主意今天无论李彗纭话有多难听都不往心里去。只要她发泄出来能舒服些就行。
“哦。”预想中发难并没有出现，对方只从冰箱里拿出排骨，“晚上吃排骨面吧？”
这是这周他们第四次吃排骨面。
好啊，你可要懂事，好好照顾你妈妈，别惹他生气。”
……
退休？好几个月？
乔郁绵惊，缓缓回过头，张张嘴，半晌才挤出两个字：“谢谢。”
李彗纭不工作？为什
？她今年50岁，确到可以退休年纪，但她本人应该没有这个意愿，也从未提起过，怎会这忽然？而且退休又没什见不得人，她为什不告诉自己呢……难道是怕影响他学习状态？没道理啊……
向来重视餐食李彗纭似乎忽然失去做饭兴趣，排骨面方便，锅红烧汤汁可以连续吃两顿。
“好……”乔郁绵倒是不挑食，倒不如说李彗纭偷懒让他也松口气，人都是会累，他早就觉得妈妈不需要那事事周全苛求完美。
这次汤汁有些太甜，李彗纭吃得很快，乔郁绵抬头就看到她脸颊微微鼓起来狼吞虎咽样子，还有那点可爱。
自打半个月前他翘课去海汐玩得那个晚上，李彗纭就像变个人。
她不再时时紧迫地盯着儿子学习，晚饭过后洗过碗便回去自己房间里闷声不响，有时连碗都不洗直接关门，乔郁绵试探着替她分担些家务也没有被指责。她不再准备花样早餐，甚至偶尔会睡到乔郁绵离开都不起床。
带着满腔疑问，他拎着那两颗半边摔烂澳芒回到家。
李彗纭站在厨房，盯着水池中堆积起来碗盘发呆，眼神空洞，没有点光亮。
乔郁绵看着她瘦伶伶侧影，隐约看到朵开败花，让人鼻子发酸。他只觉得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妈妈已经迅速老去。
于是，他生生吞下肚子疑问。
无论是因为更年期影响，还是忽然失去工作失落，她定不是故意，那自己又何必再问出口，让她在儿子面前更难堪呢？既然她不想说，那就不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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