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外婆,外婆替邹澔处理伤口:“还以为你跑。来,把作业补好再回去,前天给你妈妈打过电话,她让好好看着你。”
自此之后,邹澔总是被外婆留堂,美其名曰补作业,实则替他妈妈多看管他下,免得他再被外面小混混盯上。月时宁偶尔留下等外婆下班,不情不愿替他订正作业。
#VALUE!“外婆觉得他很可怜,爸爸跟人斗殴被打残废,家里全靠妈妈在地下商城卖衣服支撑,他也跟差不多,从小被欺负到大。”月时宁手指摩挲着湿润玻璃杯壁,吸口冰凉咖啡,“邹澔学习不好,他之前那个班主任,不管冲突责任在谁,都会怪到他头上,还体罚过他,男老师手劲也大,他敢怒不敢言,更厌学。可是外婆不同,因为从小就被人欺负排挤,所以她向来对校园,bao力这种事情很重视,不管成绩如何家境如何,谁受欺负她都会
强支撑住不走神,其他时间都在不务正业,比如刻橡皮,课本涂鸦,看租来漫画。起初他们井水不犯河水,视对方为空气,直到某天放学,月时宁刚巧撞见邹澔被几个附近初中大孩子挟进小卖部旁边巷子里。
他虽眼睛不灵光,耳朵却敏锐,站在巷口就能听到邹澔吼声:“放开。没钱!要买烟你们自己去买!呜……”
阵吃痛呜咽,像是被人捂嘴。
月时宁心中慌,顿时就拔不动腿。他也曾经被几个高年级学生捂过嘴,在厕所,他们抢他墨镜,笑嘻嘻将他嫩白脸颊用指甲掐出血痕:“洋鬼子,天到晚戴个墨镜装什装!”
他上学早,那时候才过完六岁生日不久,面对几个比他高出个头还多学长束手无策,他被他们强行撑开眼皮,观察他蓝眼睛。身边陆陆续续有同学进来又被这几个出名小霸王吓退出去。那时候他无助地想,如果能有人早点帮他通知老师,那外婆才买给他新墨镜就不用被扔进小便池里。
于是他将书包往地上扔,淡定地拐进小巷,离他们三米远站定,状似不耐烦:“邹澔,任老师叫你回去补语文作业你怎跑?她在到处找你,说你今天什时候补完什时候才能回家,她陪着你。”
几个初中生听说有老师找人,将信将疑松开手。
墨镜是黑色,没人看得到他因为紧张而不停震颤双瞳。
邹澔从地上爬起来,血顺着磕掉块肉膝盖流下去,洇进袜子边。
他们前后走出巷子,月时宁拎上书包,抓着他路往校门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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