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濯是不可能和他起回去,若是家里人问起,还得好好想个借口——细碎念头和安姨声音起进入陆少珩脑海,待他听清安姨说些什之后,“倏”地睁开眼睛。
电话那头,安姨带着哭腔说:“少珩,快来医院,你爸爸出事!”
卧室里响起,瞬间将陆少珩从满眼苍绿梦境中拉回。
他揉着脑袋,支起胳膊,尝试坐起身,但又因为宿醉之后头昏脑胀,重新跌回去。
刚才他又梦见和陈濯刚认识那年,带着他去雁回山找二舅公那件事。或许是年纪大缘故,最近他时常梦见这些陈芝麻烂谷子旧事。
与梦境相反现实,让陆少珩心里无端生出股强烈落差感。前次在片场,因为徐洛佳事,他和陈濯闹得不可开交。
陈濯先步离开,并不意味着他在这件事上妥协。对于这部电影,陈濯拥有着绝对掌控力,他不同意启用新剧本拍摄,其他人也不敢置喙。
现在情况就是,整个项目最有话语权两个人杠起来,陆少珩全面暂停投资,陈濯则是边按原计划去日本取景,边通过其他渠道融资。
今时不同往日,陈濯电影找投资,各方资本自然是闻风而动。奇怪是陈濯接连见好几个投资人,每个人投资意愿都十分强烈,但陈濯吊着所有人胃口,迟迟没有给出个结果。
手机铃声还在持续,吵得陆少珩头痛欲裂,他暂时把陈濯事放到边,瞥眼手机屏幕。电话是安姨打来,陆少珩七岁时候母亲去世,没过多久,安然就进家门,所以陆少珩和这位继母关系并不亲密,但双方这些年交往下来,彼此也算客气。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安姨算得上是个合格继母,在处理和陆少珩关系上进退有度,总是在适当时候表现出关心,又不会过度干涉他生活。
陆少珩将大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捞过电话贴在耳边,懒洋洋地“喂”声。安姨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大概是想让他抽个时间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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