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栩关上水龙头:“怎?”
“有人打你电话。”余宴川仍然没有从卧室走出来,但没有流水声做噪音,声音变得清晰许多。
“啊。”谭栩把碗放到旁沥水架上,碰撞出片叮当声,“帮接下吧。”
对面沉默下,才说:“哦。”
余宴川穿过两扇门走到谭栩屋子里,看到桌面上手机。
余宴川很想叹气,不过谭栩先他步叹出来。
这个家从未这般安静。
谭栩很自觉地去刷碗,余宴川其实并不信任他刷出来碗,想像往常样骂骂咧咧地对谭栩说“记得别拿钢丝球刷不锈钢”,但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他在客厅里坐会儿,转身回到卧室。
谭栩手中拿着碗在水流下冲洗,余光跟着余宴川背影路到卧室门口。
门声。
走到玄关处时他侧头看看,门被虚掩上,谭栩又窝回去。
余宴川久违地感到无话可说尴尬,竟然有点像个月前刚刚见到合租客,他不小心把花丢进谭栩怀里感觉。
他拉开冰箱,正中间摆着个庞然大物。
碗里装着发晚上面团,膨胀着顶起那层保鲜膜,甚至还有部分顺着碗边溢出来。
他曾经无数次来到这间房内,但此时却觉得气息陌生,置身其中竟然有些不自在。
来电是个没有存号码,他拿起手机时不小心碰到旁鼠标,敞开笔记本电脑黑屏闪下。
“您好。”他对电话中说。
余宴川没听清对面回答什,目光黏在电脑屏幕上。
他把泡沫冲干净碗放到旁。
他们好像快要离婚但是他不太情愿老夫老妻,谭栩知道这次彻底没办法回到从前相处模式,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仿佛伸手就能抓到,又仿佛伸手只能碰到面镜子。
谭栩连手都不敢伸。他们关系在通乱加砝码后再次来到个微妙平衡,他不敢也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谭栩。”余宴川叫他声。
余宴川把沉重碗端出来,决定做点馅饼凑合凑合。
他不知道共享食物算不算在拉开距离范畴内,但谭栩平时是个体面人,应该不会做出当着他面点外卖这种事。
毕竟有些时候心照不宣暗示就足够,没必要做到那份儿上。
他也不太想去问“要不要给你做份”,无论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这个问题本身就会把他们推到个骑虎难下困境里。
这似乎是他们两个第次同坐在餐桌上吃饭,人守着端,沉默地对着热气腾腾韭菜鸡蛋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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