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口时,听到有人极重地咬
谢枝山哼声,脸慢慢挂下来:“既不愿说实话,明日,便着人送你回中州。”
他目光锐利如锥:“当初应承你,是富贵与周全。予你金银,这是富贵;送你回中州,亦会保你周全,也无甚指摘。但你执意留在谢府,想得谢府护全,还说要替效力,却连个诚字都做不到,说到底也是不信罢。既如此,又为何要信你?”
递声都透着春寒,司滢没料到会有这出。她不过想在这燕京城有个去处,有可靠人能依附罢,既然谢府不容她……
“陆大人,您先前说合适进锦衣卫,是真话?”司滢看着陆慈,面色微赧:“锦衣卫里头,有女子可以担当差事?”
陆慈本还喜孜孜在看戏,陡然被问及,先是发下怔,很快眼里摇出笑谑辉光来。
有些事想起来怒气填胸,跟眼下叠加在起,更让谢枝山觉得肝都被顶淤。
他张张嘴,却发现已然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无奈只得揭盖喝茶,以掩饰自己失语。
陆慈将切尽收眼底,他心里笑得打跌,知道不好再做壁上观。
自来局中人说话黏糊,三两句拎不出重点,陆慈替好友总结下:“司姑娘想留在谢府,但不以你侍妾身份。还有,金银宅子打发不她,毕竟她个弱女子,很难守得住那些。”
说着也有些犯蒙,陆慈纳闷地看向司滢:“司姑娘,这说来,你是想留在谢府,给他当丫鬟使?”
他与谢枝山自小相识,知这人虽有些倨傲,但贯自持,与不甚相熟人相处时,自来便是儒雅温宁作派,极少见有这样咄咄逼人时候。
别别扭扭,甚至逗露出旷夫怨鬼讨债意味来。
而且看这两人打擂台似斗法,倒像谁也降不谁,只教旁观笑掉眉毛,盼有人能再发作,蹿两尺高。
坏心渐起,陆慈眼里划过粼粼笑意,他装模作样地点点谢枝山:“你瞧瞧你,尽干些为难人事。既你这不通情理,不识人材,那便带司姑娘走?”
说走,还真就要在前头带路,而司滢也片刻不停,提着脚踪便跟上去。
“她不是想留在谢府,是想留在燕京城。”谢枝山插来话语,定定地瞧住司滢。
她并不想留在谢府,否则上辈子,也不会非要逃跑。
而他呢,虽活两世,虽与她连孩子都生过,但对其秉性与家世由来,却是知半解。
“且问你,为何执意留在燕京?是否……在这里尚有旁亲戚?”
“没有!”司滢眼皮挛缩下,立马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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