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说守着。”谢枝山目光游过去,像在看始乱终弃薄情人。
司滢有些招架不住,低头去看被面,上头躺着两只鲜净匀长手。
她耐着性子,齆声齆气:“可男女有别,这里到底是表兄房间,在里头过夜,要招人非议。”
停停,又添话道:“回去想个药膳方子,明日给表兄炖送来……补脑。”
“……”话太直接,谢枝山嘴角耸下。
司滢点头:“也不是有意。”
谢枝山哑然瞬,只能顺着她话接道:“所以,咱们扯平?”
人有错口,亦有失手。这话正中司滢下怀,她弯着眼笑:“嗯,扯平!”
颊侧微陷,浅浅笑涡像两只酒盏,谢枝山晃着神,凝住似。
见他眼也不眨,司滢伸手在他跟前晃晃:“表兄?”
哥搓胸道理。
但他确实心口疼,憋,闷,这些日子五毒俱全,尝个遍。
这股子疼让他装病越发像,说话字顿,表现出极其吃力模样:“你既然伤……,就得……对负责。”
司滢马上表态:“表兄别怕,放心,会守着你!”
谢枝山窒窒,感觉这话说出给他守灵壮烈来,仿佛他现在躺不是府里居院,而是城郊义庄。
他其实想借机躺个几天,但这样就跟请大夫样,势必会引来他母亲关注,万老太太迁怒到她身上,是他不愿意看见。
再想想,也不忍她夙夜不休地杵在这里……总之,明日还来就好。
“那你回罢,明日莫忘药膳事。
丢魂人回过神来,绵长地唔声:“怎?”
“表兄躺下歇会子吧,时辰也不早,指不定觉醒来全好呢?”司滢心有渴盼。
谢枝山摇摇头:“伤口疼着,躺不。”又看着她,双眼似笑似嗔:“睡,你会走?”
他撑着迎枕,娇态袭人,像尾发情期蛇,蠢蠢欲动地要缠到人身上。
气氛逐渐怪异起来,司滢干巴巴地笑:“表兄睡,也便回蕉月苑去,明日再来看表兄。”
哄好自己,他弱声道:“方才在那廊子里……是做梦,才说那样话,你别介意。”
听到这离谱解释,司滢目光古怪起来。
梦见她生他孩子,还把孩子给带走?不会是撞邪吧,简直比乡下神婆嘴里说话还要荒谬。
有碎发掉到眼前,司滢伸手往耳后压:“日有所思,表兄想是梦错人吧……”
可不是日有所思?都梦到她让孩子管别人叫爹。谢枝山闷声:“总之,不是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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