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滢没理会,她翻完柜子,又走到床榻旁,把被褥连同枕头也卷起来,示意梅巧看。
尔后,在梅巧惊愕之中,房里能开箱柜都开,而且东西全掏出来,甚至妆奁也被带翻,不多会儿,满室乱糟糟。
在梅巧步步后退,不小心带翻扇屏风后,司滢望向门口:“织儿,喊管事来。”
管事来得很快,司滢说过始末后,又问:“她拿着哥哥排面,便这样不管不顾地冲犯,教训,还污蔑。刚回府,也不大清楚她到底什不得人物,敢问管事,她可真有这份特权?”
管事正色道:“回姑娘话,梅巧不过是府里个寻常丫鬟罢,掌印不可能许她这样特权。她硬闯您院子,还把您房里闹成这样,依咱们府里规矩,定是要撵要发卖!”
能还有条活路,撵出宫都是横着尸体,真按宫里规矩来,最轻都要被绞缢。
她看向司滢,穿鹅黄衫子,挽寻常单髻,髻势不高,眉眼也不是哪样刚烈有威。
分明是个弱声弱气小家姑娘,但冷不丁这样发难,作为实打实在宫里待过人,听见这样话着实怵得慌,下丢主张。
然而冷静下来,又觉得是故作声势,想唬得她不敢进去罢。
越想越觉得是这回事,梅巧定下心来,高高挽着嘴角道:“姑娘这话说,咱们又不是仇人,奴婢也是为您安危……”
话毕看梅巧眼:“姑娘是府里正经主子,这莽撞丫鬟要如何处置,还请姑娘示下。”
梅巧早就慌阵脚,这会子更是面无人色,打着摆子向司滢求饶:“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奴婢,奴婢猪油蒙心、耳朵长疮才犯下糊涂事……姑娘别跟奴婢般见识,奴婢真知错!”
她欲要去拖司滢,被管事着人拿住,押着跪在院子里。
刚下过雨,地上泥泞舔脏梅巧衣裙,她气苦不已,复又摆起威风来:“好歹是陛下指给掌印,身上背负是圣意,你们胆敢随便发落,且等着宫里
边说着,边已经走进来。
看她略过自己直往里冲,司滢面不改色,直到见她转悠圈愣在地心,这才慢慢走过去:“看见人没有?”
梅巧惘惘地四下扫视,瞄中顶大漆方角柜,迟疑下正想拉开时,司滢先她步过去:“看清楚,有没有人?”
匐匐两下声响,柜子被拉得大开,不但如此,里面衣物也被司滢全给扒出来:“近点看,下面藏人没有?”
干净裳服落到脚下,梅巧吓得往后腾两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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