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漱用过早饭不久,祝雪盼也踩着日头来。
是头遭到这府里,也是头遭面对换新身份司滢,她有些局促:“没想到……”
“也没想到,怪意外。”司滢笑着招呼她:“快来坐,这里是个风口,还挺舒服。”
祝雪盼搓着步子过去,尴尬又谨慎,不大放得开。
进这府里,她就想起自己曾在司滢跟前说过,那些夸赞杨斯年,甚至极带仰慕意味话。
他心神松些,再转头看胞妹:“不早,去歇着吧。”
司滢应声好,起来时又听哥哥说:“岭南送些水果来,让人镇在冰鉴里。里头有荔枝,那个太燥,三五颗就好,别要吃太多,小心上火。”
司滢甜甜笑:“正好明天雪盼来,可以请她尝尝。”
雪盼,好像是她提过祝家姑娘,杨斯年想想,顺口道:“那便让底下挑些样式好,拿着招待客人。”
“哥哥明天不在家?”司滢歪脖儿问。
这关好像不是太好过,在哥哥猜疑声中,司滢怏怏地垂头。
看出是默认姿态,好长段时间,兄妹两个都没说话。
最终还是司滢扛不住,顶着压力嗫嚅:“哥哥,其实也是缘分,要不是谢家,兴许早被姨丈卖到……见不得人地方去。还有在谢家时候,府里人都对很好。”
这段总是有沉痛到不想提起过往,杨斯年伸手扣住椅栏,声音也晦涩起来:“知道,他对你好,这是不该否认。”
又是好半晌沉默。
每想起句,就像钉子拍在身上,更像巴掌打在脸上,简直要羞死。
为这趟来,她接连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真真是鼓起莫大勇气,感觉人都要烧起来。
幸好,幸好司滢神情如旧,两个人坐
杨斯年疲惫地捏捏眉心:“宫里忙着太后千秋宴,过后兴许又得去祈福求雨,这程实在歇不得。”
尤其是千秋宴费神,毕竟母子越是不对付,这宴越马虎不得。
做给外人看场面,向来只有泼天隆重,才最合适。
河东干旱,燕京却是下半个晚上雨。
到早晨,司滢从床上起来时,哥哥已经往宫里去。
门外有脚步声起,说要禀事。
杨斯年叩两下椅面,示意直说。
于是外头便隔着门板回段话:“掌印,宫里捎信儿来,说陛下精神头好些,夜边用半碗白芨猪肺汤,还吃块鹿脯,这会子睡下,也没发热。”
杨斯年唔声:“知。”
天疾加脾胃上各类症侯,能用这些东西,倒也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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