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干清宫时,皇帝正好午憩转醒。杨斯年和人等在殿外,跟谢枝山起听宣,走进去。
这回议事,头等重要就是商讨千秋宴意外。
刺客嘴虽然紧,但很禁不住拷打,下狱几个时辰就断气,没能问出什线索来。
讨论来去,皇帝将目光投向谢枝山:“依你看,这回行刺之事,可有何疑处?”
谢枝山略作思忖,沉着嗓道:“千秋宴应事务都由司礼监承办,司礼监向来审慎,且微臣听闻厂公治下甚严,想来这回参办之人都是选又选,挑又挑。故微臣认为,与其慢慢从内查办,不如直揭疑处。
司滢虽然点头,但晚上没哭人,这会儿却哽咽起来。
谢枝山揽住她,她靠在他胸膛呜呜哝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
短暂地靠靠,分开时,衣襟湿大片。
司滢帮他擦两下:“别管,快去照顾老夫人。”
确实不是温情时候,替她拢拢碎发,谢枝山便跟着马车走。
这出,虽然太后没受伤,但到底好说也不好听。刺客自哪儿来不是桩小事,必须得好好查,失职更得狠狠办。
病体最是急不得,急就咳好几声,引得贵妃立马抚上来:“陛下没事吧?”
皇帝接过她帕子掩住口鼻,虽慢慢不再咳,但人却燥起来,像被团低温火烘着。
贵妃手还在他背上抚弄着,就算只是顺气,那动作也有缠绵味道,而且她身上总有阵说不上来香味,就像这帕子上沾那股气息。
不很浓,但无端摄人心魄。
那天到后半夜,谢母发起低热来。
高热时,人般直接痛吟,而断断续续发低热,人很容易分不清梦里和现实。
比如老太太时喊亡夫,时喊阿姐,当然迷糊劲儿上来,她遵从心底里渴望,还喊过两声乖孙。
谢枝山在病榻前守宿,近天明时老太太没再发热,头扎进梦乡,且微微打鼾。
告假半日,等佟医官来号过脉说没事,谢枝山差人往杨府递个条子给司滢,接着回陶生居换套衣裳,入宫面圣。
定定神,皇帝对谢枝山说几句安慰话,听人报太后苏醒,便又去探望太后。
盘桓在宫里不成事,既然已经脱离危险,过不多会儿,谢老夫人被抬上回府马车。
她当真体格得,到离开宫门时人已经醒过来,只是伤处痛得说不话,躺在那里无声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挺好。
司滢到底不住谢府,这跟过去不像话,便只能眼看着车帘子打上。
谢枝山走近:“回府休息罢,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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