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司齐二女,其实她们个随父,个随兄,论起来,都是失恃可怜人。
不管是贵妃挑唆还是皇帝平衡之术,在二人这里全无效用,真正乐在其中,恐怕只有那双壁人。
在司滢看来,齐府这位姑娘,实在很不容易。
母亲没以后,她既要侍奉父亲又得操持府宅,后来更经历过大起大落,或许也
也不知这二人当时相看,知不知道彼此身份。
不过听她意思,这回答应留下来,应该也是好好忖过当中事。
比如与其被动提防充后宫,不如直接受贵妃‘好意’,总好过哪天直接下旨,到时才半点都没得转圜。
正思索时,又听得齐湘压声:“猜,杨厂公与谢大人,应当已经在想法子接你出去?”
见司滢望来,她把玩着手里签子,叹顿气:“不瞒你,确实爱慕过谢大人,其实不止,认识好些人都对他动过心。但当时他说心有所属,还以为是指徐贞双,想着他是个痴情长情,慢慢也便劝得自己淡心思。”
下来,才真真知晓,这位万岁爷身子到底差到哪样地步。
就算不提他每日汤药进著名方补着,病还总是复发,单说皇淑妃之后也有御幸,但并无人传出过喜讯,便能料想他身子亏空,再难得子。
二人走进司滢房室,泡茶费时,司滢便削碟金黄桃块。
她把签子递给齐湘,笑:“哥哥给。”
齐湘道过谢,拿签子扎几块吃,说很甜。
说罢,又提起眼来笑:“所以放心,不管你跟谢大人有没有那层关系,也不会对你有什敌意,更不会听贵妃挑拨。”
这样开诚布公,司滢故作认真地想想,很快也翘起唇道:“你放心,也不会因为陛下跟你多说两句而吃味。”
这话中有二人心领神会促狭,于是对视眼,无声地捧腹笑开。
皇帝虽在病中,但面对司滢和齐湘时,大抵拿出平衡六宫本事。
譬如同这个多笑笑,待另个进来时,他也肯定要照顾到,寻那自然而然时机,添补上几声。
她不止有美人尖,笑起来时眼睛更弯得像月牙,与剖析贵妃心思时,是不样纯真。
闲话几句,司滢问道:“齐姑娘可曾想过,该要如何出宫?”
对此齐湘倒很乐观:“放心吧,不想让留宫大有人在,等他们动手就行。”
说着嚼咽下块果肉:“况且爹早说过,担心会被充后宫,所以才急着给物色夫婿人选,没成想,到底没躲过。”
这说,登时让司滢想到陆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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