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再说淑妃,虽然为份情浪费半辈子,但不也是守得云开?天子膝下只个小皇子,他日……这大缙总是小皇子。”
司滢点点头,这些道理她还是懂。
正因为小皇子之尊,贵妃才要对淑妃母子下手。
如果小皇子没,不管贵妃将来有没有生养,起码淑妃还是被她打压着;而如果淑妃没,这后宫她位置最高,到时候小皇子下任母妃,极可能就是她。
兄妹两个挨着晚霞说会儿话,杨斯年叮咛司滢:“这趟须弥山,任上有事去不,你自己跟着,万事多留个心眼。
淑妃平常话不太多,但先前司滢没怎跟她接触过,这回受温柔道谢,觉得她递声也如弦音轻拔。
与贵妃那样娇声怪气不同,淑妃说话很慢,噙着笑时有股令人很舒服绵流清气。
不知该不该道声遗憾,虽然见淑妃抱过几回皇子到御前,却不曾见她当着皇帝那样笑过。
据此,司滢猜测淑妃并不喜欢皇帝,然而这个猜测问到哥哥跟前,被哥哥笑声傻。
“当初她本有旁婚事可选,虽为庶出,但到底是国公府女儿,嫁个喊得上官子当正妻是不愁。倘使不是喜欢,怎会愿意给陛下作妾,还是屈居于好友之下?”
者行气止痛,后者可能引发恶吐,且致毒。
那天沸沸扬扬直到半夜,且最终查到贵妃头上。
贵妃当然喊冤又叫屈,说有人蓄意陷害她。
要不是杨斯年冷着脸在旁边看她发癫,她那条尖利嗓子,还有那根水葱似手指,能直接戳到司滢脑袋上去。
闹到第二天,给淑妃换药事情基本坐实不说,查出连小皇子先前久病不愈,竟也有她功劳。
听这番话,司滢很惊讶。
嫁作妾,看着心爱男人与自己好友相爱,再看着他幸个又个女人,该是哪样苦楚。
这份付出,是司滢很难体会得到。
当然,她也不愿意体会。
见胞妹骇怪,杨斯年笑着摸摸她头发:“后宫女人都不容易,进去有为情,有为势,总之各有所求。可禁苑深深,也不见得都是被迫,更不是人人自苦。”
证据道接道,扔得贵妃只顾哭,身媚骨成奴骨。
她欲要去抱皇帝腿,被皇帝铁青着脸蹬开,昔日小名含在嘴里人,这时候出口,也只有声声毒妇。
顾虑到马上要去祈福,皇帝下令把贵妃软禁起来,暂时没降罪。
河东旱情之紧,眼下切事,都不及祈雨来得重要。
临出发前天,司滢被叫去临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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