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由他去吧。”司滢没再理会,正想去厨房看眼午饭,这尊佛终于出现。
他换过衣裳,带着身水气走到她跟前。
司滢上上下下扫视他:“你这是……忙什去?”
谢枝山腼腆地笑笑:“洗两三遍……”他伸出只手:“你闻闻,身上还有没有味?”
“……”还真是跑去洗澡,司滢心落回腔子里,但又奇怪:“怎不在房里洗?”
谢母遍遍替儿子拍着身上杂草和尘屑,终于流下两眼真热:“这地方别来,你娘受不住……再进回,真要去找你爹。”
“是儿子让娘提心,儿子不孝。”谢枝山跪下,结结实实给母亲磕三个响头。
谢母扶起他,行人折返家中。
马车来两辆,奇怪是谢枝山不愿同司滢共坐,非要自己独乘辆。
等回府里,他去家庙上香,司滢则跟婆母到厅前,应付下闻讯而来客人。
着隙地窗飞出去。
诏狱外头,月光洒在房檐瓦楞上,像是层层薄霜。
……
次日,锦衣卫传来消息,赵东阶畏罪服毒,自尽于狱中。
在其身侧留有纸供状,那供状中写得清楚明白,指使人对福船下手并非谢枝山,而是他。
谢枝山没答,倔强地伸着手:“你先闻闻,还有没有味?”
大抵是会儿真要出门或会客,怕有牢房里霉馊味,司滢碰着闻闻:“很干净。”
听她说干净,谢枝山这才敢近身:“不在房里洗,是怕熏着你。”又扯着她角袖门:“你累不累?要不要去床上躺着?”
司滢耳腮红,睫毛也乱抖起来:“你,你别闹,大白天上什床?”
怎会有人面皮这厚?就算在牢里素这久,也没有
待送走客人后去家庙找他,听闻已经回陶生院,可她往陶生院去,找遍地方也没看见他影子。
“人呢?”司滢嘀咕着四下望。
织儿也纳闷得紧:“郎君是不是也去接待客人,同少夫人错条道,才没碰着?”
兴许是吧,但这样招呼也不打声就消失,让人找着有些恼火。
有那瞬,还以为他又出什事。
按其所述,御史台接过案子复审,果然将当中疑点对上。
待丞杂将案本出具,经内阁与司礼监共议之后,谢枝山终于等来清白。
他获释那日,司滢与谢母站在大理寺外。
等人出来,帮着系好披风,再递上块雪白豆腐。
生豆腐味道实在不怎样,谢枝山强忍着难受吃完,接过司滢给果脯,面色才缓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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