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
等他处理完工作回到家里,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
云集进门的时候查小理都睡着了,但听见动静还是睡眼惺忪地从自己的小窝里跑出来,蹭着云集的小腿哼唧了两声,“啪嗒”就趴地板上了。
怕小胖狗着凉了,云集把它抱起来放回了窝里,拍了拍它的小脑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丛烈的声音轻轻的,“晚上吃什么了吗?我给你煮碗面吧。”
晚饭的时候他给云集打了两个电话,云集都没接。
然后他捡回了云家的面子,然后他重回金字塔顶,随便一抬手就可以改写很多人的一生。
然后呢?
大概是一种重生的后遗症,云集有时候好像能把自己的一生看尽了,心里却徒生出一种按部就班的乏味和疲倦。
他没办法和傅江倾诉。
因为他现在表面能算上事事皆得圆满,而且他不可能跟任何人说自己重生了。
着。”
云集靠在人造革的车座上,眼眶有些发热。
他知道傅江问的是什么意思,因为他自己也有所察觉。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原因,他最近时常会陷入一种空茫。
一切都很顺利。
“不吃了,我去傅哥家里吃过了。”云集礼貌且冷漠地回答道。
丛烈跟在他后面,“你住的地方已经找好了吗?一定要搬走吗?”
云集向前的步子一顿,“嗯,我这几天会抽空搬,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今天去提了一辆新车。我想问问你……”丛烈稍微犹豫了一下,“你能不能不搬?最近我都会去公司录新歌,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应该比你住在公司附近更方便。”
云集站住了,转身看着他,“丛烈,我觉得你总是对我们的关系有误解。对我来说的方便不单是住在哪里或者怎么去公司,和你住一起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不方便。”
这种问题他跟傅江说,也只不过显得自己很矫情。
别人是无法为他解决的。
而且这种情绪也不过是很偶然地造访一下,很多时候忙起来就又忘了。
他只能让自己忙起来。
傅江的住所靠近市中心,堵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云集才回到公司。
廖冰樵新专辑的热度只升不降,各路流量为了挤进瀚海各显神通,资本开出的条件也越来越好,甚至云集自己重回资本也已经指日可待。
虽然相较于上辈子,他的进度稍微被延缓了一点。
但如果刨去丛烈这个加成因素,云集很清楚自己其实做得更好了。
但他总是有种无力感。
就好像那天在傅家的胡同里一样,他偶尔会有点想不出来自己奋斗了成功了,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