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紧缩,司渊渟几乎要将自己后槽牙都咬碎,耳际又再响起那些困扰他多年控诉、哀嚎与嘶吼,再看眼前已经被他困住楚岳峙,那双桃花眼正凝视着他,眸底甚至映出他不堪面容。
司渊渟恍惚地想道,楚岳峙是在嘲笑他?笑他残缺,笑他不自量力。
眼前闪过血色渲染久远回忆,跌跌撞撞逃离小小背影,狰狞笑与令人作呕气味,被撕开衣袍,拼尽全力砍下短刀,在地上翻滚哀嚎男人,他满身满手血,撑着最后丝神智试图去抓住那掉在地上玉佩。
“楚岳峙,你知道有多恨你?恨不得现在就将你嚼碎吞下。”司渊渟嘶声吐字,眼眶滚烫酸涩,本已松开手又再抓紧,只是这次他抓住是楚岳峙后
才好,于是楚岳磊又让人去细查司渊渟,待后来他于军营中给楚岳磊去书问及司渊渟,楚岳磊却只告知他司渊渟乃前礼部尚书之子,此外无他可疑。
他当时心中所思所想都是边疆,入军营后直潜心研究边疆气候地势,不断研读兵法策略,与军师以及有经验将才做战术推演,心为日后征战边疆做准备,而朝堂又向来是楚岳磊与其他几位皇兄明争暗斗之地,他不愿牵涉其中,因此后来也不曾再过问。
“司渊渟,个人本质是不会变。更何况,也从没有将你看轻过。”楚岳峙到底是忍住心中不适,收回手反撑在身后石壁上。
“没有将看轻?”司渊渟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可笑笑话,“安亲王,这话也真亏你说得出口,在这世上,有谁把阉人当人看。你敢说你被抱时候不觉得作呕?你难道不是每次,甚至是现在,都觉得脏吗?”
“没有,因为被你抱而觉得脏,更从未觉得你恶心。只是,只是……”楚岳峙否认着,他不能说自己仅对委身于太监事而感到羞耻,因这对司渊渟来说已经是羞辱,可话已至此,他没有其他辩解之言。
“你曾问心中是否有恋慕之人,有。”犹豫之下,楚岳峙唯有向司渊渟承认曾逃避问题,“恋慕那人十余年,却尚未等到开花结果便将自己出卖给你,若要嫌脏,也是嫌不择手段自己脏罢。”
楚岳峙说出这几句话,让司渊渟脸上有片刻空白。
紧接着,面具龟裂成碎片,露出底下淬满心头血恨与痛。
他到底是无法拥有这个人,无论是身或是心,他都无法占有。
能让楚岳峙恋慕十余年人,是谁?那个人现在又在哪里?是被楚岳峙保护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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