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兵书,楚岳峙握住司渊渟搁在桌上手,道:“要自宫你质问知不知道那有多痛,确不知,可知道你痛,而且痛很多年。”
司渊渟不太想与他谈及此事,便垂下眼试图转移话题:“今早林芷霏在狱中畏罪自裁,下令将她尸身丢去乱葬岗,你人应当已经将她接走。”在东厂里,他没下令要弄死人,想自己寻死是不可能,林芷霏能自裁显然是楚岳峙意思,他顺着把人送出去就是。
“那不重要。”楚岳峙丝毫不给他逃避机会,本来他也不担心林芷霏那边会再出什纰漏,他人若是这样而再再而三地办不好事,那不成笑话。
“你要是想让继续好好调养,那你
重痛,他会想办法替司渊渟治,年,两年,三年,无论要花多少年,即便是要用他余生来抵司渊渟这些年所承受切,即便有朝日司渊渟可能会比现在更怨恨他,他也要让司渊和他起活着。
余生若没有司渊渟存在,纵使他登上帝位,山河大地海晏河清,于他而言也毫无意义。
夜里更深露重,司渊渟披着身灰色大氅入安亲王府,守在寝室外周楫见到他时候表情隐忍中带点纠结,但终究还是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又道:“司公子,王爷在等您。”
司渊渟推门手在听到周楫称呼时顿,他看眼低着头周楫,手指又几不可察地蜷缩下,眸中闪过不知名情绪,然后才用力将面前紧闭门扉推开。
楚岳峙正坐在桌边,很是专注地看手里书卷。
他看书时总是很认真,眉心微微蹙起,嘴唇还会浅浅抿住,仔细看还能发现他牙关也在无意识咬紧。
这副表情司渊渟很熟悉,八岁楚岳峙每次做少傅布置功课时也都是这副表情,如今三十岁仍没有变,最大差别也不过是当年脸颊上小奶膘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故而看起来便也没小时候那股可爱劲。
“怎起来,不在内室里好好躺着休养。”司渊渟走过去,又把自己大氅解下披到楚岳峙肩头,道:“你还看兵书,不嫌费神?”
楚岳峙抬眼看他,道:“又不是什娇贵闺阁大小姐,在边疆征战时,经常带伤上阵,这点内伤还不至于就让起不来。倒是你,林亦说你不仅有内伤,还忧思过度体内郁结难解,且你长期少眠少食,对身体耗损极重,需即刻开始调理,以免内虚继续加重将来损伤心脉。”
拉过凳子,司渊渟在楚岳峙面前坐下,淡淡地说道:“不碍事,不过就是去势容易体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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