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实现理想,抑或是得到自己想要,都必然伴随牺牲与付出。这世间法则,其实很公平。只不过有时候,那些牺牲与付出,不定能换来自己想要结果。这样看来,又似乎并非真公平。”司渊渟早已没有少年时慷慨陈词满腔热血与闲情,这些话,若是换个人他必然不会说出口,只是与楚岳峙起时,他总归是愿意多说几句。
因为知道楚岳峙能懂,也会理解他所说切,哪怕各持己见也会互相尊重。
“入朝堂后才知道,拨乱反正从来就不是蹴而就,在清除腐朽道路上充满艰难险阻,盘根错节关系下,还有许多人在夹缝中寻求生存,可无法救所有人,也无法将所有散发出腐臭溃烂剔去,因为,水至清则无鱼,光明与黑暗紧紧相依,无论是朝堂还是大蘅国,只能选择保住大多数人而牺牲少部分人。”牵起楚岳峙手握在掌心,司渊渟这多年来从未与旁人说过这些,在他身边,从来就没有可说之人。
“想要救所有人,又或是将罪恶尽数铲除,是个过于美好想法。们可以为救人与改变而努力,但不能因此而分不清轻重。”楚岳峙勾缠住司渊渟手指,说道:“想这世上,没有人能说自己对得起所有人,但只要尽力,问心无愧就足够。”
“杀人时候,会害怕吗?”司渊渟用种探询目光看着楚岳峙,他们这些年,手上都沾染上鲜血,“曾经有段时间,做决定时候,想到可能会有多少人因决定而死去,便会感到恐惧。可偏生,是最不能犹豫,若不能果断做决定,不仅会有更多人死去,就连自己也可能会保不住性命。”
“在战场上时候,对死亡恐惧远比杀人所带来恐惧要强烈,在与敌人厮杀时候,其实心里并没有太多其他想法,唯能想到就是活下去。”楚岳峙经历过许多战场,也指挥过许多场战事,这其实是两种截然不同感受,“获得胜利然后保护更多百姓,其实都是后话,在满是厮杀声与哀嚎战场上,再软弱人都会拿起武器保护自己,那是求生本能,会杀红眼也是因为到那个时候,人其实跟野兽并没有太大差别。但是离开战场之后,独自个人在营帐里时候,会后怕,会夜里睡不安稳,也会做噩梦惊醒。很珍惜自己对杀人这件事恐惧,对来说,那是还保有人性证明,只要还会害怕杀人,就永远会提醒自己不要滥杀无辜。”
“直都觉得,不能失去最后底线。对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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