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字,在写完最后笔瞬间,滴泪水从眼中落下,恰恰便落在他握笔那手手背上。
将毛笔从楚岳峙手中取走放好,司渊渟令楚岳峙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小心翼翼地拭去他眼中涌出泪,道:“小哭包,又哭什?”
楚岳峙抬眼看他,长大后俊美英气得清冷寡情脸早没有儿时可爱,然那在司渊渟面前时总是忍不住泪水温软神态仍与儿时如出辙,仿佛不管过去多少年,他都是司渊渟面前长不大楚七。
“你要真想叫娘子,那就叫娘子好,反正,都要叫你夫君。”楚岳峙自觉丢脸,说完便把脸埋进司渊渟颈窝里。
司渊渟失笑,却没有答应:“你要叫夫君不拦你,但叫你娘子还是算吧,身戎装统帅千军,你出征时样子记得清楚,实在无法将你与娘子二字联系起来。”
中央放着根本不是什公文,而是份婚书。
从后环住楚岳峙腰,司渊渟靠在他耳边亲吻他耳廓,声音里带着令人如沐春风般笑意:“臣不敢让安亲王无名无分地与臣在处,故而虽于礼法不合,仍是写下臣与安亲王婚书,望安亲王能接受,莫要反悔。”
楚岳峙怔住,耳际是司渊渟呼出温热气息,那温柔声音落在他心上力量却那重,他伸出微微发颤手将那大红婚书拿起翻开,司渊渟苍劲有力字迹随之映入眼底。
“两姓联姻,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字字将婚书上誓言念出,楚岳峙咽下哽塞,本就眼角发红桃花眼彻底红眼圈,他低垂着头,过良久才将婚书放下,小声道:“你怎这样,之前还说要把关起来,现在就给婚书,刚刚还故意惹跟你发脾气。”
“司九娶楚七,就不能再娶其他妾室。”楚岳峙声音闷在衣袍间传出,
拿起放在书案上毛笔,蘸好墨递给楚岳峙,司渊渟说道:“这婚书上还未写上你二人名字,誓言是司九写,名字就由楚七来写上,可好?”
司渊渟说话间低头与楚岳峙脸颊相贴,每个字说出来都缠绕着真切情意,教楚岳峙根本就无法拒绝也从未想过要拒绝,他接过司渊渟手里毛笔,有生以来第次感觉到手中这支毛笔比他拉过弓用过枪都还要重。
深吸口气,楚岳峙提笔在婚书上落字,笔划是从未有过慎重与认真。
——司渊渟。
——楚岳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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