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只是……”司渊渟没有把话说完,在看到司竹溪牵着楚慎独出现在出宫的道上,余隐则稍落后于他们半步,司渊渟有些分不清胸臆间到底是酸楚不舍与愧疚更多,还是为这个其实也陪伴他多年的表妹终于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与生活而感到高兴更多,复杂的情绪涨满了他的心脏,教他一时也有点无措。
松开双臂从身后站到司渊渟身旁,楚岳峙看着下面的三人慢慢往宫门走去,道:“司九,虽然不应该,但我其实……有点羡慕拾喜。”
虽然被困在宫中大半生,但至少现在,终于也得到自由了。
心中微动,司渊渟握住楚岳峙的手,转过头定定地看他,道:“楚七,我五十了,很快,我们也可以像他们一样,放下身上的重担,一起出宫。”
楚岳峙很轻地笑着,伸出手摸了摸司渊渟也已开始夹杂白发的鬓角,又摸了摸自己比他还多白发的长发,道:“时间真快啊,一眨眼,司九都五十了,可司九看起来还是那么好看,这世上,没有比司九更好看的人了。”
待,她才能在最后做出这个成全自己心愿的选择。
“走吧,让儿臣好好送母后出宫。”楚慎独紧握住司竹溪的手,他虽懂事,但也只有十五岁,他很清楚,母后此次出宫,往后再想见也怕是难了。
司竹溪不语,拍了拍楚慎独的手背,唇角弯起眼底却一片湿润,母子连心,有些话已不必多说。
人生总是如此,有所取舍,有得也必有失。
离开坤宁宫后,楚岳峙没有回撷芳殿,而是去了城墙寻司渊渟。
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再将他揽入怀中,司渊渟半开玩笑道:“臣以色侍君,若是太快年老色衰,只恐君恩歇。”
“贫嘴。”楚
不出所料,在那能看到通往宫外之路的城墙一隅,司渊渟一袭白衣站在檐下,静静等着司竹溪的出现。
楚岳峙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司渊渟的腰,道:“你若舍不得,再等十年我们也出宫了,便去寻他们,可好?”
司渊渟没有立即应允,而是过了好一会后,才轻声说道:“不了,就让拾喜跟余隐好好度过余生,我这个当初没有保护好她反而让她护了多年的表哥,就不去打扰了。”
司竹溪在教坊司受苦多年,又为了保护他而忍受楚岳磊的侮辱践踏,这些一直都是他心中难以释怀的愧疚。
“司九,那不是你的错,不要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楚岳峙如何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这些年,他们也都竭力想要弥补,而他总是想要让司竹溪卸下皇后的身份与余隐早点离宫,也有此原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