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摸到吊顶灯开关,迟迟没有按下,半晌才说:“明天到疗养院看姥姥,需不需要跟你起?”
“不用。”谢舟坐在黑暗里,从茶几上摸块雪饼吃,咬在嘴里咔咔响,“又不是没见过她那样子。”
“你不用担心,哥。”塑料包装在她手里被捏得很响,只是谁都没有在意这些噪音,谢舟晃晃手里雪饼,“你吃不吃?”
谢航盯着她看,可是黑暗中看不清她表情,他猜谢舟也看不清他,不过还是伸出右手。
他有些疲惫,目前脑子里能想到唯件事是明天得找机会跟季思年说,把薄荷味儿换换——
他人。
谢航从包里掏两本书出来,径直走进书房,拉开玻璃柜摆好,末才低声说:“什味道。”
“老师烟。”谢舟坐在客厅里回他句。
谢航随意瞥眼垃圾桶里草稿纸,行云流水画着漂亮数字和字母,那股浅淡薄荷味就混在书房熏香里,低低层,将散不散地萦绕在书桌前。
他看会儿,挑起个笑来,略有些无奈地说:“白天也没见他抽。”
季思年:莫名其妙已掉马,勿念
家子狗鼻子。
谢航把书房灯关上,站在黑暗里叹口气,他情愿自己什都闻不到。
个五感正常人不应该闻得到。
“你俩认识啊。”谢舟抱着遥控器,把落地窗窗帘按开,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听着是个问句,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疑问意思。
窗外万家灯火映入昏暗屋里,被玻璃茶几折射得五彩斑斓打在墙上,堪堪照亮半个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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