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种私人饭局很容易打开个人话匣子,追忆往昔、吹吹牛、放几句大话,随便聊些什,好像除酒精外,在看到对方认真投入进这顿晚饭撑起来社交中时,表达欲也能够轻易倾巢而出。
“那个周英凡是高中同学。”季思年开个头。
他以前没觉得这是段多值得拿出来说事,只是现在想想拿来当做茶余饭后谈资也不为过。
“挺烦他。”季思年先是做个总结,正准备往下说,就看到谢航又开始笑,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还没说完呢,你这态度。”
现在想想,从考科开始,他俩认识个礼拜还多几天,今天还是他第次见谢航笑得这轻松。
啊。”季思年又有点想笑,“其实刚直觉得没味儿来着。你是不喜欢还是不能吃啊?”
“不喜欢,也不能吃。因为……”谢航顿顿,不知想到什,也笑起来,“刺激神经。”
脑子里那根绷下午弦在这刻猛然放松,他在说出这个理由时候,不可避免想起来疗养院爬山虎和关着窗帘病房,每次都随之而来、像站在无底洞旁样摇摇欲坠恐惧今天居然缺席,好像被小吃街连成串低悬在头顶灯泡隔绝在远处,无法近身。
谢航在这刻感到有些荒谬。
扎根在心底结已经渗透进他生活里,无形中影响着他每句话、每个动作。
这笑就像会传染样,季思年看着也感觉心里轻不少,家里事、报志愿事,溜烟顺着烧烤摊烟飘出去,散个干二净。
“高三最常做事就是跟他抢第。他这人脑子有问题,不想着回家学习,天天拿当假想敌。”季思年靠在椅背上,扬起头按按眼角,“哎,后来从班里走过去都不敢看他,看眼他就觉得是在挑衅,说句话就跟吹胡子瞪眼。”
谢航笑着说:“他应该去看看大夫。”
“你骂人也挺有水平。”季思年朝他竖个大拇指,“他什都要跟抢,就连多排天值日都要跟样,比赛第要抢,考试第要抢,小姑
他太习惯这些“影响”,原以为早就不会再因此感到痛苦,却在今天后知后觉,原来这久以来他直沉浸在这些痛苦中,痛苦是客观存在,不会因为他视而不见而消失。
但季思年出现。
他感受到久违、真正轻松。
季思年看着他被街旁霓虹灯牌映亮棱角分明侧脸,忽然觉得此时他比白天所见到要生动许多。
仿佛这刻谢航才真正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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