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大碗汤药见底,王总管松口气:“小公子
王总管端着药汤走过来,看到幕,惊得差点把所有碗给摔:“你这畜生岂能与小公子同食!?”
霍燃好不容易吃顿饱饭,将碗里最后点油水刮干净,不知道容怀会怎样发落他,但无论怎样他都认。
容怀制止王总管下半截斥骂话:“是让他与同食,总归这些肉菜到时候都要倒掉,没什差别。”
王总管额头淌汗,犹豫不决:“可,可是……”
见容怀眉眼冷下来,王总管头皮紧,便不敢再说,将手里端着汤药放在书案上:“小公子请喝药。”
雪狐皮毛柔软温和,似乎还残留着容怀体温,还有淡淡药香直往他鼻尖钻,霍燃时心乱如麻,只得将狐裘胡乱找个地儿挂上。
容怀在桌案前落坐:“过来。”
霍燃紧紧双拳,垂着眉眼,慢慢走到容怀身旁,容怀看着他道:“桌上都吃干净。”
霍燃遽然抬首,似乎没听清容怀说什。
“牲彘鸟雀食五谷,”容怀笑着说:“鹰隼虎豹食肉骨,你是愿意做彘雀还是隼豹呢?”
往日小公子喝药,总是要闹上闹,王总管习惯三催四请,但容怀却没什反应,他端起药在鼻尖轻嗅,辨认出里面放党参、白术和茯苓等物,都是养生补血药材。
霍燃跪在地上,屋里烧着炭火,地面也并不冰冷,他嗅到那两大碗汤药里腥苦刺鼻气味,心中恶意地想这小公子真是个药罐子,怕不是上辈子造孽太多,才得这副恹恹身体?
这细皮嫩肉小公子,也不知要怎闹才能喝下这苦汤药?
想到这里,他偷偷抬眼去瞟,容怀仅着件玉白衫坐在案前,隐约透出纤细身段,腰细得不盈握,只皱皱眉,就面色不改地将两大碗苦涩药汤仰头饮下。
霍燃看眼,便移开目光,心里不知是什滋味,他本该幸灾乐祸,额手称庆,也该让这小公子尝尝黎民之苦,但却觉得胸中颤栗,并无法开心起来,反倒觉得心口坠得慌。
霍燃当然愿意当隼豹,就是容怀下刻要取他性命,他至少也要做个饱死鬼。
想清楚之后,霍燃不再犹豫,捧起大碗往嘴里塞肉,他贱命条,从小到大就没尝过几次荤腥,何况是烧得这样美味荤腥,别说是这满桌子菜,就是再加桌他也能吃得下去。
他何尝不清楚容怀在尝试训服他,抽鞭子给个萝卜,根本没有把他当人看,而是当个畜生。
总有天……
霍燃头埋在碗里,藏住眼底凶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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