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到将军府不过半刻时间,霍燃抱着容怀骑马冲入府内,仆役见容怀身上干干净净,霍燃却一身血污,都吓
后宫家眷早已落荒而逃,天子呆怔坐在首座,盯着流了一地的血,双眼发直,手脚抽搐,最后被忠心耿耿的内侍悄悄抬了下去。
他原还打着效仿先皇,杯酒释兵权,今日往后别说释兵权,连见霍燃的勇气都没有。
酣畅淋漓地发了一回疯,理智才逐渐回到霍燃的身上,他回身去找容怀,他双目赤红,模样着实凶狠可怖,连武将都不敢与之对视,文臣更是吐的吐,晕的晕,殿内沉重凝滞,压得人连气都喘不上来。容怀主动走过去:“舒坦了?”
喉咙里滚出一个“嗯”,霍燃扯下外衫,用干净的手臂搂住他:“吓到了吗?”
容怀摇摇头,视线落在他背后的伤口上:“回家我给你上药。”
朝臣跌宕起伏的心脏,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霍燃却嗤笑一声,在猛虎扑上来时,结实有力的手臂发力,握住刚拔出的冷箭,箭身自上而下贯穿了虎的颅骨。
猛虎惨吼一声,轰然倒下。
问天殿内一片死寂。
围猎时五六个武士都不见得能制服猛虎,这个霍燃一个人竟单一个照面,就把猛虎给击杀了,虎的颅骨有多硬,他手臂,bao发力多强大,才能在一息之间贯穿整个颅骨。
这些舞文弄墨,终日钻研排除异己的文官俱是两股战战,魂不附体,他们知道霍燃骁勇善战,却只是从战报里看来的,以为多半有夸大其词之嫌,从未正面亲眼见证。
一个家字脱口而出,容怀自己都愣了愣,霍燃顿时眼底血丝消去,浑身,bao虐之气倏然散尽,笑道:“怕污了小公子的眼,还是我自己上吧。”
他不笑还好,一笑满脸血污尽显凶狞,满殿人冷汗涔涔,心惊肉跳,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
从蛮夷战场之后,霍燃在武将中有一批拥虿,霍燃嘱咐他们:“彻查今日这件事,宁可错漏,不可放过。”
拥虿额头淌下冷汗,匆忙应下,霍燃扫了一眼一旁噤若寒蝉惨无人色的世家贵族,这才同容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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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亲眼一见……
全都不约而同后悔了,这样一个人,怎么可与之为敌呢?
然而这个时候,他们后悔也已经为时已晚,他们对容怀下手,着实触碰了霍燃的底线。
这一夜,血腥染遍了年关的问天殿,霍燃仿佛冲破了枷锁,不再有任何克制,他一人提着一把刀,将世家预备在问天殿的百余名死士屠杀殆尽。
问天殿前的台阶凝了厚厚一层血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