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然心里还是怀着恨,跪在他妈坟前边烧纸边哭,反正他现在才五岁,哭再怎难看都不会被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实在忍不住去想,他妈妈要是没有走那早,要是能陪他度过整个青春期,要是能给他培养好套崭新独立观。说不定,说不定他就不会把蒋兆川看那重要……
大梦场,又再初醒。他对着那块坚硬墓碑问:妈,是你在保佑吗,是不是你真在天上看着,让回来……
老太太看着澄然把纸烧完,看他正正磕三个头,等最后点火星子湮灭时候。老太太佝偻背突然就挺笔直,眼神更是闪亮坚定。她把粉红手帕重新塞回毛线口袋,然后对着澄然招招手,“然然啊,到外婆这里来。”
澄然抖抖跪发麻腿,走到外婆身边。
“然然,来,看着你妈墓。”
头,可外婆家枕头是用荞麦皮灌个大包,他连推都推不动。
哎,这他妈都什事啊!
蒋兆川不可能直呆在这,他又等两天,确定澄然高烧退,也能下地活动,带着他就准备走。
老太太把把抹眼泪,临走前说:“然然,带着你爸,先去给你妈妈上柱香。”
澄然心中顿,缓缓点点头。
澄然听话转过身,突然老太太把把他环到怀里。两条本该枯瘦手臂竟爆发出千钧之力,她把澄然死死卡在她臂弯里,对着蒋兆川,浑浊眼珠子都瞪半只出来,“要把然然带走,你就在他妈妈坟前,好好发个誓。”
依着老太太日三次说“狐狸精”尿性,这誓言内容
他妈走时候他还太小,小到完全不能理解死亡意义。只知道外婆说:妈妈去天上,在天上看着你。后来跟着蒋兆川,俩父子极度缺少交流,澄然才开始哭着喊着要妈妈,然后谁都跟他说,你再有,也只有后妈。
澄然对母亲记忆其实没剩多少,从来都是外婆在他耳边说着些过往。但她很爱他,所以哪怕病连话都说不利索,临走前还要指着蒋兆川:在然然懂事前,你不能再婚。
蒋兆川果然听个十成十,等他考上大学,算半个独立体,他就迅速再婚。还是在临结婚前个月才告诉他,表明事情再无回转余地。
他瞒那滴水不漏,对于再婚事,还很狗血奉子成婚,实在点都没有尊重过他这个儿子。
澄然又想,也许,他就是记着亡妻交代,即便知道自己对他怀着那样心思,也要等送他进大学,才彻底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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