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区时候天已经亮,社区里刚刚恢复生机。雪已经停,只有间歇性冰粒,蒋兆川头上眉上都凝水珠,澄然不时从他臂弯里伸出手为他擦脸,这路注意着背后,闪身上楼,总算安全回家。
澄然终于把胸腔里那股气叹出来,他跳下来把蒋兆川拉到床上,又去烧热水找衣服,像个小大人样转来转去。蒋兆川把文件袋里钱全取出来,数数,果然是八万,加上他前天剩下,还有退伍费,平时存款,共加起来,怎也有十几万。这个数字应他短期内要求,应该是够。
他皱眉认真神态都被澄然看进眼里,澄
跳在右下层外窗沿下。道寒风从脸上掠过,冷霜侵体,澄然把惊呼全卡在喉咙里,咬牙贴着蒋兆川脖子,让他知道自己安全。
澄然汲取着他爸身上气息,最初惧意过后,只剩下满腔温情。两次他从这样高楼上落下,都是因为蒋兆川。但这次,有蒋兆川在他身边,用自己身躯护着他。上次他跳下去,是要断绝切。今天蒋兆川带着他,跳着迎下,是他们共同未来。
天边刚露线鱼肚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风声和落雪。蒋兆川矫健身姿若风,利落在十几个窗沿上跳下落稳。整个动作气呵成,没有任何停滞。最后蹲身跃,不让自己往后倒,跪伏在地上,留下个膝印。
落稳后,蒋兆川来不及喘气,先把身上衣绳解开。扶着脸色僵紫澄然上下检查番,发现他睁大眼睛,嘴唇都冻没颜色,心中极慌,“宝宝,说句话。”
澄然呵出气全成白雾,回过神来往蒋兆川胸口蹭蹭,“爸。”叫句表示自己没事。
蒋兆川把衣绳团成团,再把落下时留下雪印子踢乱七八糟,臂把澄然抱在臂弯里,用力往前跑去。
天色亮,那些人就会发觉蒋兆川不见,他简直是在与时光做斗争,不回头不停留,完全发挥在部队负重越野成绩。跑二十分钟,到最近那个站牌,正好迎上辆刚来早班车。蒋兆川这才回头环顾下背后,确定没有人跟着,装作无事走上公车,挤在上班人群里,被颠簸着离开这个危险地。
公车连开好几个站,等车里人下去差不多,蒋兆川找个位置坐下,终于能静下来对着澄然笑,“吓坏?”
“像电影。”澄然还沉在刚才那幕里,“爸爸好帅!”
蒋兆川抵着他额头,又笑又叹,澄然抱着他胳膊摩挲,两个人用各自方法分享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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