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层很安静,没有外人,只有孟晏这臭小子直探着个小脑袋在后面偷看。
“李副官说你得赶紧转去加护病房,还不走?”
姚琛泽脚下不动,“不明
许多年前,刚重逢时,左寒曾经轻描淡写地提过两句,言语间带着点并不尖锐怨气和讥讽,让人错觉这件事影响其实很有限。
姚琛泽迟钝地开始感同身受。
曾经觉得给点钱就能补偿事,他陷入没完没懊悔和心疼。
所以左寒想离开,甚至不喜欢他,都是正常。
左寒皱着眉,看着姚琛泽对着他满脸伤怀。
耀眼人应该直耀眼。
姚琛泽伸手抹抹脸,终于抬起头来,眼神里沉甸甸,全是不舍和难过。
“当年咬伤你腺体事,直都很抱歉。”他说得诚恳。
要道歉事有很多吧。
要到分别时,人总会忍不住回溯过往。
眼前灰蓝色碎花睡裤是他亲手挑。
姚琛泽时间没有抬头,指尖贴在裤缝边蹭蹭,心脏不可自控地发起抖,需要尽力控制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今天刚能勉强起身,还不能久站,在窗边站太久,此时已近乎力竭。
是听说有人天天来ICU门外转,才着急起来想见面。
他很喜欢给左寒买各种看起来乖巧衣服,有种反差可爱。
为什要离他那远,又为什要提这些陈年旧事。
怎会有人道歉都道得这没水平,个字都不是他想听。
“你什都不明白。”他撇撇嘴。
眼见着姚琛泽整个人晃晃,左寒觉得没意思,也不想在走廊里继续聊天。
两个人穿着成套睡衣,脖子上都缠着纱布,面对着面,苦大仇深,总觉得滑稽。
到最后,他只是有些遗憾,如果他们能有个简单点开始多好。
腺体受伤后,身体里像有个不停漏风大洞,又像被层无法摆脱枷锁束缚着,疲惫感和钝痛感如附骨之疽,每时每刻都叫他不痛快。
他享受着全联盟最好医疗资源,尚且在鬼门关走遭,那腺体被他咬烂后,个人去小诊所,因为贫穷只能选择切除腺体那个时候,左寒该多难受。
他是怎熬过来?
他是多坚强个人啊,怎会患上抑郁症呢。
左寒应该是不喜欢。
“对不起。”他忽然开口小声道歉,声音沙哑得可怕,可怜得像只淋雨被抛弃小狗。
和贯行素拽上天大少爷作风极其不符。
“你在为什道歉?”左寒觉得莫名其妙,也很不适应。
他并不想姚琛泽变得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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