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声音里颤意,“知道。”
李清潭始终看着她,像之前很多次样,云泥知道蒋予定跟他说什,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李清潭。”她没有办法再开口,怕下秒就要哭出来。
“知道你要说什。”李清潭往前走步,漆黑眼眸里布满红血丝,语气带些乞求:“但今天是来跟你道别,其他话留到下次见面再说,行吗?”
她紧咬着牙根,声音也在发颤:“不行。”
李清潭就坐在那排长椅上。
他还穿着医院蓝白色病号服,额头上之前受过次伤地方这次又缠上纱布,头发也剃短,脸色比起往日要憔悴许多。
他不知道等多久,此刻腿敞开,手交叉搭在肚子上,人靠着椅背像是睡着。
只灰白猫睡在长椅另端,银色打火机和半开烟盒放在人猫之间。
云泥倏地停住脚步,隔着不远距离站在那儿。
医院。
等再次见到李清潭,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云连飞前天下午在工地排查电路安全时突然昏倒,从建筑二楼意外跌落,幸运是楼当时地面堆不少装满水泥袋子,降低两层楼之间高度,人没摔出什大碍。
而他昏迷原因经过检查,也只是劳累过度引起,加上年纪大,身体各方面指标都有些飙高。
为安全起见,医生建议做个全身检查,再住院观察两天,确保没什问题再出院。
李清潭低着头,咬肌在脸侧绷出轮廓,对视几秒,他像是再也忍
曾经被他风尘仆仆模样敲出道裂缝心墙,在这刻,因他脆弱而等待姿态彻底倒塌。
她悄然靠近,猫警觉,睁眼看见陌生面孔,“喵”地声跳下长椅,跑进深长夜色里。
李清潭被这动静惊醒,掀眸看见站在眼前人影,声音又低又哑,“……学姐。”
云泥心里酸,声音干涩:“你怎来?”
他扶着椅侧扶手站起来,身形微颤,眉头也跟着地蹙下,站定之后才说:“要回北京。”
云连飞住进普通病房,她直坐在床边守着,看着父亲沉睡脸庞,心里乱糟糟。
直到夜幕来袭,云连飞还没醒,云泥起身走出去,和护士站值班护士交代句,才离开医院回家收拾东西。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下车,迎面吹来风里还裹挟着白日高温下残余热意。
她路小跑,风在身后追逐。
小区里最近在整修,多些绿植,单元楼前空地也放上健身器材和排长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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