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美好记忆,都来自于先生。”
睫毛随之敛下,少年小声说:“病,小时候就有,有好好吃药,也在治疗,在和您订婚之前…已经很久没发作,以为慢慢会好。”
“对不起,欺骗
……
也或许,他早就死在那场车祸里。
以至于余生每天,他都活在愧疚中,近乎溺毙。
只是在这刻,已然坦言至此,他终于再也不必继续紧张隐瞒。
景眠小声唤:“先生。”
抱着这样想法景眠,从没想过,自己会在写下那封信后,竟还有机会和任先生当面亲自开口。
他抿下褪去血色唇,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很轻:
“说些告别话。”
“对不起。”景眠抿下唇,口腔内触感酸涩又艰难:“耽误先生。”
“在八岁时候,发生场车祸。”
有没有生气。
“背包、手机,全国赛中途离席罚金,还有银行卡。”景眠轻轻回答,他不确定自己声音有没有抖,但在这刻,他像个做错事孩子:“…们戒指。”
“还有,给先生信。”
最后声音也变得很小。
任先生表情看不出明显变化,或许是男人本就不形于色,也或许是因为明暗交替夜色里,对方逆着光。
男人缓缓怔。
“谢谢那场荧光海上求婚。”
“还有们婚礼,以及初雪那个吻。”
“收到地球仪那个晚上,开心到整晚睡不着觉。”景眠说着,眼睛慢慢弯起来,似乎就连想起来,都忍不住浮上笑意,他说:“第次有人送礼物,也是从小到大,唯有人记得喜欢地球仪。”
景眠微微吸口气,泛凉指尖摩挲指腹,戴戒指地方此刻却空空荡荡,他低声道:
“那场车祸中,妈妈死,开车司机师傅失去条腿。”
“唯独活下来。”
“早就该死在那场车祸。”少年声音有些哑,夹杂着无言干涩:“从以前就想不通,为什老天要这安排,思绪似乎也永远陷入个死结。”
“因为最不该活下来人,是。”
“那场车祸是造成。”
过几秒,他听到先生启唇,问:“信里都说什?”
景眠怔。
“……”
心脏像是被只无形手攥紧,牵动呼吸,就连简单开口都变得艰涩。
那封信原该由别人托付给先生,也或许,那封没有涉及到任何交代遗产、不论于警方还是当事人而言,可能都不具有任何意义信,男人甚至可能不会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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