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撇开头,转过身,咳嗽好会儿,脸都红才停下来,忘自己刚才要说什,问他:“明天还要去医院吗?”
“不用。”
医院不用去,药还是要吃。
陆医生语调平缓,“家庭关系上们是平等,身为你伴侣,照顾你是分内事。至于工作,是个人事,是自己选择,不是你选择,你不需要因为工作牺牲让步。”
陆医生说得很有道理,至少沈旭无法反驳,就没再提住院事。
病还没好全,但是因为不发烧,沈旭活力回来点,他去露台看雪人,雪人撑伞,也还是化得只剩下小小堆,颜料晕开,又混杂在起,不太好看。
楼下院子里雪,看得出来陆医生也努力挽留,但也只剩下薄薄层。
他叹口气,陆医生在他身后说:“还会下雪。”
沈旭连着发烧三天,陆医生没有办法请那久假,就在疗养区开个病房,白天陆薄言上班,沈旭在病房挂水、休息,傍晚起回家。
到第四天他才终于不发烧,鼻塞也好很多,就是咳嗽断断续续不太能好。陆薄言觉不算深,晚上沈旭咳嗽他会醒,开灯为他倒水。
沈旭有点不好意思,“吵醒你?”
“不用抱歉,这不是可以自主控制事。”
话是那说,但毕竟陆薄言要上班。沈旭自己是无所谓,年画上两幅画也饿不死,点都不急,生病就好好休息,晚上睡不好白天也能睡,陆医生和他不样。
沈旭回头,看见陆薄言穿沈母寄过来毛衣,是很浅灰色,织毛衣细羊绒线是沈母专程买,她每年都买斤线,但只织件衣服,以前是沈旭和沈薇轮着来,今年本来应该轮到沈旭,沈母给他织条围巾,毛衣给陆薄言。
毛衣表面仔细看能看见层很短绒毛,很软。沈旭看着就喜欢,他摸摸陆医生袖子,问他,能抱你下吗?
“可以。”
沈旭就抱他下,不光抱,还贴脸蹭蹭。陆医生站在原地任他施为,沈旭却忽然躬身咳嗽起来。
陆薄言拥着他,轻轻拍他背。
家里没有第二张床,沈旭想想,“要不晚上住在病房里?”
陆医生拒绝,他说:“这是分居。”
“这怎是分居呢?”沈旭试图辩解,“感冒没好,晚上咳嗽……”
陆薄言打断他,“你生病,即便需要住院,也该是陪护。”
“可你需要工作,又不用。”沈旭说完又咳嗽起来,有几分烦躁,为咳嗽,也为找不到两全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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