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平日,江蕴多半会推拒。
但江蕴今日很好说话地答应。
江蕴展袖,拨弄琴弦,段轻快曲调很快在亭内响起。
隋衡立在那扇荫蔽窗户后,见状,脸下黑下去。
还真弹。
看圈,竟然没有看到隋衡身影,越发觉得古怪,方才嵇安明明说,此人在府中,这会儿竟然能憋住不露面。
收回视线过程中,江蕴忽然注意到扇开条小缝窗户,因大半扇隐在花木后,不仔细看还真注意不到。
江蕴重新看向洛凤君,回道∶“洛世子乃当世乐曲大家,琴艺自然超绝,鲜有人能敌,为何有此问?”
洛凤君不屑∶“这种敷衍话,就不必说,你不就能敌过?想听实话,并不想味被人追捧。”
江蕴倒有些惊讶他心性。
“因为《凤求凰》不是般曲子,而是个人血泪,与不堪回首……屈辱经历。若洛世子是作曲者,会希望自己血泪与屈辱日日被世人当作攀比工具弹奏?”
洛凤君愣。
他只知《凤求凰》是段侯因思念爱人而作,血泪可以理解,屈辱说又从何谈起,然而江蕴神色认真,不像搪塞之词。
默好会儿,他道∶“应是不希望吧。”
江蕴笑∶“洛世子能理解段侯苦心,再好不过。”
他醋意上涌地想。
好在江蕴只演示段,便收手。
洛凤
江蕴想想,道∶“那就实话实说,洛世子琴艺,在技艺上已臻至巅峰,无可挑剔,但在情感上,可更充沛些。”
“情感?
洛凤君证下。
“没错,作曲弹曲,不仅需要高深技艺,更需要有颗可以与天地与众生与芸芸万物共鸣心,能体味自然之美,众生之乐之苦,以及万物之灵。举凡能流传于世、长盛不衰名曲,或以欢悦娱人,或以伤怀感人,又或是单纯诉说景物之美。洛世子若觉在乐曲上遇到瓶颈,兴许,是这个缘故。”
洛凤君凝神思索良久,露出醍猢灌顶之色,罕见展颜道∶“听君席话,倒是胜过闷在屋子里,苦弹十载。今日春光正好,你便用昆山,给演示曲如何?”
洛凤君却不甘就此离去。
“就算不单《凤求凰》,们也可以探讨下乐理。你—”
他似鼓足很大勇气,才问出口∶“你觉得琴艺如何?”
这话若让外人听,恐怕要大跌眼镜,露出惊愕色,声震天下、有“音乐天才“之称乐公子洛凤君,竟然会主动请旁人评价自己琴艺。
和洛凤君谈话间隙,江蕴也在打量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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