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更大,阴云翻滚,天幕迅速黑下去,细小雨点已经开始落下。
江上雨,说来就来,由晴转阴,只是瞬息功夫。
江蕴取过支箭,将箭上弦,弯弓搭箭,金色广袖迎着雨点扬起,缓缓将箭镞对准处。
玄色弓身,和修长如玉手指,形成强烈对比。
下瞬,流矢犹若星芒破空而出,刺破江风雨幕,发出声刺耳尖锐鸣啸,没入层云深处。
隋衡制定两个比试规则,让江蕴选。
从洛凤君身上射样东西做彩头,谁先射到谁赢,二,从江上射飞鸟,炷香内,各射十箭,谁射落飞鸟数量多,便算谁胜。
隋衡还表示,可以依先前约定,让江蕴箭。
洛国国君脸色遽然大变,当即膝行到隋衡面前,哀求:“殿下,不可,这万万不可啊。”
冷箭无眼,隔着十丈远距离,什也看不清,万江国太子箭术不精失准头,儿子命可就没。而且江上射箭,因为江风影响,难度和失误几率本就比平时大很多。洛国国君心急如焚,急得眼泪都掉出来。
不怎在人前露面,才以讹传讹,被冠以体弱之名。
毕竟也无人亲眼见识过,这位太子是如何体弱多病。个体弱多病人,怎可能从那高悬崖掉下去都没摔死,又怎可能口气饮下三十碗烧刀子。
江蕴确实还好,因他其实已经用内力化掉部分酒力,但也没那好,因烧刀子终究是酷烈之酒,对胃极不友好。
范周第时间让人端上解酒汤药,江蕴喝些,依旧在船头坐下。
江风飒飒,潮意扑面,天边忽然堆积起阴云,竟是又有要下雨征兆。层云深处隐约有雷声传来,正如江上剑拔弩张气氛般。
声凄厉鹤鸣紧接着响起。
见隋衡不为所动,神色冷漠,他便面朝南方,隔江给江蕴磕头,希望江蕴高抬贵手,饶过他犬儿命,直磕得额头血都流出来。
江蕴已经隐约猜到隋衡在打什主意。
不紧不慢喝完醒酒汤,展袖起身,道:“孤选第二种。”
“不过,告诉他,孤不用他让。”
江蕴直接让云怀取来九支箭。
江蕴轻咳声,发尾也沾染上些许潮意,端起醒酒汤,再度喝口。
隋衡没再说什,直接让人将弓箭取来,而后命人将洛凤君放到舟上,丢到十丈外江心上去。
洛国国君立刻吓得跪下去:“殿下,求您放过小儿,他真不知情啊。”
洛国国君在隋衡眼中看到杀意,他怕隋衡恼羞成怒,直接用箭将洛凤君射死。
隋衡没有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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